他知曉這女子聖恩愈厚,後宮的眼睛愈是都盯在她身上,於她而言並非好事,但即便他曾優容於她,那些盯著她的人也不會輕易放過,只會變本加厲。
李懷修只在操勞政事時會這般煩心,從沒因一個女子舉棋不定。
他靠到椅背上,煩躁地捏了捏眉心,良久,開口吩咐:「將虞世行治水的奏疏取來。」
全福海在旁候著,見皇上沉眉思慮,也不知在心煩什麼,大氣也不敢喘,聞言這才趕忙應聲,去南書房取皇上要的書文。
……
明裳回了永和宮,大抵是累了,身子有些不舒坦,下面的宮人立即去太醫院傳了太醫,月香問可是要去請皇上,明裳搖頭沒讓她去,今日那位沒陪自己回來,料想前朝是有要事,她此時再讓人去御前,只會添亂,讓那位心煩。
陳太醫背著藥箱,幾乎是被辛小五托著,一路小跑到了永和宮。他也半分不敢耽擱,如今這後宮裡,怕是皇后娘娘都不如這位貴嬪娘娘金貴。
他躬身請了脈象,確認確實無大礙,才落下心,道:「娘娘只是身子疲累,休息稍許便可無虞。」
內殿伺候的奴才聽主子無事,才像這太醫一樣鬆口氣,依著今日皇上的態度,主子倘若出了事,他們怕是也要小命不保。
送走陳太醫,明裳只留了辛柳與月香伺候,月香想到今日高采女的下場只覺得痛快,她為主子輕輕揉捏著雙腿,「經此一事,看她們還敢不敢說主子的污糟話!」
明裳臉色淡淡,沒有開口。
高采女要攀附徐美人,就當真全心恭敬嗎?這宮裡沒人不想得聖心,懷上皇嗣。
入宮這麼久,明裳也愈發看得開了,進宮這條路,從沒有什麼輸家贏家,只要她在後宮一日,就要一日地爭下去。即便她不想爭,也會有人逼著她去爭。
主子近日能吃下東西,臉上就長了些肉,如今來看,主子與初進宮時早已大不相同。
月香不由得又想到柳大公子,柳大公子對主子的疼愛絕不比皇上少,而且柳大公子府上也無姬妾,甚至主子入宮後,到現在還未成婚。即便這些都不去提,至少主子與柳大公子成,不會像現在伺候聖駕這般戰戰兢兢。
可惜事與願違,偏生那柳夫人嫌棄主子的家世,親自登門侮辱主子私下與柳大公子相見是不知廉恥,毫無閨中女子的自持。主子看似嬌氣,實則最是果決,才為此入宮,既做了決定,就不會回頭。
提及舊事,月香不禁為主子心疼,生出惆悵之色。
……
這日之事是出在坤寧宮問安後,皇后得知了高采女的下場,她諷笑著搖了搖頭,「一個個怎麼還拎不清。」=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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