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她平常用什麼香。
「給朕送來幾爐。」又想他一國之君,用這些甜香實在不像話,「罷了,你用著就好,不必送給朕。」日日聞著這女子足矣。
明裳用的薰香一向是自己調配,隔幾日換一回新鮮的香薰,今兒好似是玫瑰花露。
她美眸撩起來,有意揶揄,「皇上也喜歡女子用的香?」
李懷修臉色鐵青,掐住她的臉蛋訓道:「朕是聞著舒坦,才賞臉讓你送來,不知好歹。」
旁人想給他進獻尚且尋不得門路,她還敢戲弄他,當真是膽子肥了。
皇上娘娘在內殿中,宮人候在外頭伺候,沒人敢進去。
直至日薄西山,明裳散著青絲,腰抵長案,呼吸微微,滿面芙蓉緋色。李懷修手握一卷書冊,倚著窄榻,另一手則持一支瑩玉的簪子,不徐不疾地推了兩下。每送一下,明裳呼吸就是一緊,她漂亮柔嫩的腳趾緊緊蜷縮,指尖死死扣住長案的沿兒,淚珠子撲簌簌從眼眶流下,哽咽著嗓音懇求,卻難說出一段話完整的話。
她咬唇生著悶氣,不知這位怎這般記仇。
李懷修放下書冊看她,屈指又敲了兩下簪子,明裳足尖兒抵不住,直接軟到了他懷裡。分明已生產過,那張臉蛋仍是又純又欲,抬起眸時直撩得人心猿意馬,催肝入腸。
偏生明裳此時注意還都在那支玉簪上,軟下身段去求男人一分憐惜,李懷修哪會真的憐惜她,不徐不疾地盯向她那處,稍許,才捻了捻扳指,大發慈悲地拿出來。
用晚膳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明裳雙腿虛軟,由宮人扶著,飢腸轆轆地坐到食案後,方才沐浴時,那位又被政事叫走了,明裳憤憤不平地喝著羹湯。
伺候在旁的月香瞧見娘娘這般情態,即便不識人事,伺候娘娘侍寢三年,哪還不明白。方才沐浴的時候,瞧見娘娘雪膚的痕跡,她心疼得想哭,皇上分明待娘娘極為寬和縱容,為何偏生在這事上不知憐惜。
她輕嘆一聲。
用過晚膳,明裳神色疲倦,除去外衫,準備要歇了,這時,繪如又急步走近內殿,「娘娘,出事了,春軒匾額坍塌,伺候舒貴人的人宮女忠心護主,當場被砸死了!」
「什麼?」明裳驟然起身,這事發生在宮裡算不上大,但此時東山狩獵,隨侍聖駕的朝臣不知多少,萬不能傳揚出去。
她披上衣裳,「皇后娘娘過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