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他的距離挨得好緊,幾乎要親吻的程度。
呼吸間,藥的苦澀糾纏不休。
青蘅知道,她又在給自己找情哥哥了。
卻不能談情,只能擦著情愛的邊,說些看似親密正經的話。
不能真當兄妹,也不能真的越界。
模糊著、曖昧著,他說不清,也看不清,最好了。
傍晚王爺進了宮來,在一殿裡找到青蘅,說要帶她走。
走?
青蘅笑著關上門窗,慢悠悠躺到床上,要王爺脫她衣裳。
「身上沾了藥的苦氣,」青蘅哀淒道,「換完衣裳才能走。」
王爺只好順著她,哄著她,可衣服才脫了一件,青蘅的腿就搭上了他的腰。
她一勾,王爺就倒在了她身上。
青蘅眼睫含淚,砸疼她了。
王爺的手撫了上來,問哪裡疼,他揉揉。
「壞傢伙。」青蘅說,「偷吃你兒子的奶。」
她喘著氣,送到他嘴邊。
瑾王羞慚,要推開她,這是皇宮,不是王府。
可青蘅摟著他的頭,要麼親,要麼死。
她說著下賤的話:「我是你的軍妓,我爬到您身邊了。」
「長官,快來享用。」
青蘅的聲線嫵媚欲滴,眼神卻蒼茫,她望著窗紙,那個人會從病榻上起來,來聽聽她的戲嗎。
她已經在唱了,他可務必要聽。
「一會兒,我還得去伺候長官手下的兵呢,長官不碰,可惜了。」
無名的怒火燒著了瑾王,他掐住她:「我一個,不夠麼。」
「干壞我,」青蘅蠱惑他,「王爺,我壞掉了,就只能倒在你懷裡。」
一把房中劍,砍破泥塑的像,從內里支離破碎,嬌聲連連,破廟外來了行人。
行人在風雪裡站著,屋內熱火燒,屋外風雪降,他卻不進屋來,不一起藏聖像肚子裡躲躲。
菩薩慈悲為懷,不會怪罪任何一個拿祂取暖的人。
進來啊。
到她身邊去。
到她的腔道里,暖暖他濕冷身軀。
那些聲音,情玉的渴,似無數的紅花無形的灑下,與雪花交融著、飄搖著、糾纏不休,有的落在幽覺的肩上,有的落在他的腳邊。
他聽見她的喘息,聽見她在阿弟的身下那樣歡愉。
他摒棄了侍從,一個人循著氣息走到這里。
漫天的雪意里,純粹的冰冷里,她身上淡淡的幽香似一縷長長的線,總能勾到注目的人。
蜘蛛網已結好,她把網做床,喚著引誘著行人來到。
爬上她的床,親近她,愛她。
再把血灑在她的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