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星半點的溫柔,微弱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後來,外婆又和靳斯言說了好一會兒話,他大多時候只是安靜地聽著,在外婆問到什麼時,他才會簡短地回答幾句。
靠近傍晚的時候,靳斯言起身到院子裡接了通電話,大約是有些難處理,電話持續了好一會兒。
江好走出來時,正好看見司機將車開到院門口候著。
「你要先走了嗎?」
靳斯言點了點頭,「公司有些事情需要處理。」
江好聽靳老提起過,他本想讓靳斯言回國後全面接手集團公司,但靳斯言不願意,於是回國後仍進了學校,只是偶爾幫他大哥處理些事兒。
江好長嘆了口氣,果然人和人之間是有差距的,有的人同時兼顧兩邊的工作,且十分出色,而有的人在學校里掙扎著,還掛了一科微積分。
口袋裡的手機震了震,江好沒去看。
她正打算再說些什麼,就聽見靳斯言先她一步開口:「你回程的高鐵票,是明天下午,列車信息我發到你微信上。」
江好愣了一瞬。
那天靳斯言是給她買好了來回機票的,現下又重新給她定了高鐵票回A市。
是因為她今天在飛機上的耳痛嗎……
好像什麼東西在她心裡重重一撞,而後有一絲悸動和雀躍悄悄爬上她的心頭,泛著陣陣酥麻。
兩人站在院子裡,夏季的餘韻已經散去,傍晚的風把院門口的樹吹得漱漱作響,開始有了秋天的味道。
靳斯言如大提琴般低沉的嗓音順著風聲,傳進她的耳朵里。
靳斯言偏過頭看著她,直直望進她的眼底。
「江好。」
「你想結婚嗎,和我。」
第七章 「哥,我犯大事了。」
二人之間,空氣無聲地流淌。
直到江好輕眨了一下眼眸,娓娓道:「和你結婚,這是我出生起就不得不認定的事。」
靳斯言沒再說什麼,只是那麼看著她,讓人很難猜出他在想什麼。
半晌,忽地朝她很溫淡地笑了笑。分明在這秋日裡,卻似初春枝頭積雪消融,雪水落入小溪流里,「嘀嗒」一聲,泛起一圈圈的漣漪。
「那就結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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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後,兩人依舊鮮少交集。江好只在重修課上,坐在後排,和擠滿教室的同學一起,遠遠地看見他在講台上的身影。
中間靳老讓她和靳斯言回了趟靳家。
靳老請來一位頂有名氣卻已甚少出山的大師,早年間請大師算過幾次商業上兇險的決策,而這次,只是為了給她和靳斯言擇良辰吉日。
大師老神在在地捻著一張紅紙,上邊寫著二人的生辰八字,和其他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