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路抬腿對著莊仲屁股就是一腳:「我他媽拿腳給你洗啊,自己進去洗去。」
他這一手拿著肉串一手拿著扇子扇風,壓根就騰不出手來。
夏眠聽著樓下熟悉的吵鬧聲,恰逢一陣風吹過,伴隨著蛐蛐蟬鳴,她倏地勾起嘴角笑出了聲。
周燃手裡還攥著個洋蔥搓,聽見笑聲回頭盯著她看。
「你傻樂什麼呢?」周燃笑著問。
「我犯癲癇不行啊。」
夏眠白了他一眼,嘴角還帶著藏不住的笑。
周燃笑了一聲:「我給你拿根筷子咬著啊?」
夏眠頓了一下,抬頭問他:「咬筷子幹嘛?」
「我怕你抽過去。」周燃說。
夏眠一陣無語,恨不能把盆里的水對著周燃潑過去。
她起身想站起來,那小板凳太矮,她半蹲半坐著好半天腳都麻了,這會兒一站起來就跟連了電線一樣,從腳底板麻到天靈蓋兒直往上竄。
周燃被她這一哆嗦嚇了一跳:「真抽了?」
「你才抽了呢,」夏眠憤憤地看了他一眼,「我腳麻了!」
周燃沒忍住笑出聲:「早說啊,嚇我一跳。」
他放下手裡的洋蔥,慢騰騰走到夏眠邊上蹲下身子握著她腳踝就往上抬。
「哪只啊?」周燃問。
夏眠本來就快站不穩了,被他抓了這一下重心都亂了,差點沒一屁股坐在他腦袋上。
慌亂之中,夏眠一巴掌按在了周燃頭頂上才勉強站穩。
「兩隻!」夏眠說。
周燃都無奈了:「……大姐,真扶腦袋啊。」
周燃這句話好像戳夏眠麻筋上了,笑的渾身都抖根本停不下來。
周燃嘆了口氣,扶著夏眠坐回到了小板凳上。
「小小年紀就一大把年紀了,腿腳不好使就算了沒事還犯癲癇,多嚇人啊。」
他直接脫了夏眠的鞋對著腳底按了起來,他用手掌托住夏眠的腳,指節修長有力,夏眠舒服的長嘆了一聲。
她說:「我仿佛在這一瞬間看見了你以後的就業前景。」
周燃不用想就知道她要放什麼屁。
「盲人按摩啊?」
夏眠說:「那我更希望你應聘的是啞巴這個崗位。」
周燃挑了下眉頭,報復性地用力按了一下夏眠的腳底。
「變著法罵我呢是吧?」
夏眠倒吸了一口涼氣,看著周燃的手突然問了一句:「你按完我腳等會兒在哪洗手啊?」
「就在那水盆……」
周燃說了一半突然停住,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盆。
就倆,一個洗葡萄一個洗菜的,多了沒有。
周燃「嘖了一聲:「你管我在哪洗呢。」
夏眠眼巴巴地看著周燃的手,目光又往他放在一邊的洋蔥上看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