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晴搖頭,簡世國他們排查了沿途的監控錄像,副駕上的人穿一套黑衣,戴著帽子,帽檐壓的很低,前擋光板也放了下來,除了能判斷出個女人,其他什麼都看不見。
邵母緊緊抓住她的手,「什麼時候你們才能抓到兇手?!我兒子那麼年輕,他還沒有活夠啊!」
「我們已經在盡全力查了。」
邵父喊道:「你甭跟我扯官腔!什麼叫盡力?!都是你們的託詞!我兒子死得這麼慘,你們得給個說法!」
你兒子死了,我們給什麼說法,人又不是我們殺的。
阮晴忍著翻白眼的衝動,「我理解您的心情,站在您的位置考慮,當然希望儘快抓到兇手,可您得配合我們,把您兒子周圍可疑的人告訴我們,我們才能逐個排查,抓捕兇手。」
邵父瞪著她,知道朝她撒氣也沒用,他們也不希望兒子遇害,他的聲音軟了下來,「你是培良家孩子吧,聽說你當警察了,一開始我還不信,沒想到是真的,培良生了個好女兒。」
他頓了下,道:「小雄這孩子喜歡出去玩,我也沒有管過,總想著他還小,等他再大些,就把公司給他打理。他交什麼朋友我也不過問,我以為他有自己的判斷,哪些朋友該交,哪些朋友不該交。唉,都怪我,我該好好管教他的。想知道什麼,……問吧。」
「我們去外面談。」
阮晴帶著他們去了會議室,給倒了水。邵母握著一次性杯子,眼神飄忽,還沒有從打擊中回過神來。
照例由蕭景赫詢問,阮晴記錄。
蕭景赫:「你們最後一次見到邵雄是什麼時候?」
邵父:「前天早上,他說沒錢了,我給他往卡里打了一百萬。我們家不准用信用卡,我總覺得那玩意兒是個坑,騙人消費,所以,每次小雄沒錢了,都會給我要。」
「他用錢做什麼?」
「他沒說,我也沒問,區區一百萬,不算什麼,比他在外面惹事強。」
阮晴掃了他一眼,在他眼裡錢根本不是錢,可是有的人打一輩子工也未必能攢到一百萬。
蕭景赫:「他什麼時候出去的?出去後有沒有再回來?」
「吃完早飯,他說困,就去睡了,我去上班。我下班回來的晚,那時候他已經不在了。他經常晚上不回家,我也沒有放在心上,誰知道他會……」邵父唉聲嘆氣,後悔不已。
邵母啞著聲音道:「我早上貪睡,沒有見到兒子,等我醒來,他已經出去了。我約了朋友做美容,又逛了街,吃過晚飯才回來。……我連兒子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邵母又哭起來,捂著胸口,心裡一抽一抽的疼。
「他有沒有說跟誰出去玩?」
邵父和邵母都搖頭,邵父:「孩子長大後,很少跟我們交流,問的多了就嫌煩。我們只好在能力範圍內,給他儘可能好的生活。錢、車子、房子,只要他開口,都給他買。」
「他有房子?」
「一套兩居室,在市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