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又去了趟社區和派出所,查到郝井元的妻子叫方順清。阮晴給方順清打電話,對方說在姐姐那,阮晴告知郝井元的死訊,那頭停頓了一會兒,方順清的聲音帶了哭腔,說她馬上趕過來。
方順清趕到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後了,她沒有帶著孩子,眼睛浮腫,眼角還掛著半滴淚。
阮晴在門口攔住她,告訴她屍體已經帶到市局了。方順清朝屋內看了眼,見到滿地的血,身子一軟,差點倒了,阮晴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方順清淚眼婆娑,「我們才結婚一年,他就去了,我可怎麼辦呀。」
「您節哀,人死不能復生,您也不要太過傷心,還要照顧女兒。」方順清點點頭。
「還得麻煩您跟我們去趟市局做筆錄,死者的屍檢也需要您簽字。」
「屍檢?要解剖嗎?」
「如果有必要的話。」
「老郝是個大好人,我不想他死了還要被解剖,我想給他留個全屍。」
「咱們先到市局再說。」
阮晴帶著方順清到了市局,方順清到停屍間認屍,看到緊閉著雙眼,臉上毫無血色的郝井元,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阮晴掐人中,揉心口,等她醒過來後,和簡世國一起扶著她到會議室休息,給她倒了杯熱水。
方順清雙手抱著水杯,渾身發抖。
阮晴調高了空調溫度,等著她緩過神來。
「你昨晚為什麼沒有回家?」
方順清垂著眼簾,「我帶著女兒給我姐姐過生日去了,結束的時候太晚了,就沒有回來,在姐姐家住了一晚。」
「為什麼郝井元沒有去?」
「他說他跟姐姐不熟,去了放不開,還影響我們,就自己在家了。」
「你姐姐叫什麼?住在哪裡?」
「她叫方順柔,住在時光小區,你們要是不信可以去問她。」
「我們自然會去核實,你跟郝井元的感情怎麼樣?」
「過日子嘛,都一樣,我前夫老是打我,我才離婚的,老郝不打人,不喝酒不抽菸,人也勤快,是個好人。……我怕是再也找不到這麼好的人了。」方順清抽噎幾聲,擦掉眼角的淚。
阮晴拿過屍檢同意書給她,方順清看了看,搖頭,「我不簽。」
「不想抓到兇手?」
「想,可是我不想簽。」
「死者頭部的傷需要查看,要剃光頭髮。」
「這個可以。」
「還得麻煩你,再等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