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為我沒有睡著,直到有人敲我宿舍門,我才知道我睡了一天一夜。我照鏡子的時候,發現眼睛下面長了一條皺紋,我害怕了,我才21歲,怎麼就長皺紋了。
我背著我爸辭了職,跑來了津口,我身上只帶了兩千塊錢,那是我攢了半年的工資。我不敢找好的地方租房子,就找了個老舊小區。房東是個大媽,人很好,見我一個人來津口謀生,每個月只收我六百塊的房租,還准許我一個月一個月的交。
我找了半個月的工作,找不到合適的,看到有個小區門口的理髮店招學徒,我就進去了。店長問我幹過沒有,我說沒有,我可以學。
我不知道是什麼打動了店長,他讓我過來上班。說實習期一到三個月,表現好的,一個月就可以轉正,表現不好的要三個月。我口袋裡沒有多少錢了,必須轉正,不然就得睡大街。
我不知道店長說的表現好是什麼意思,反正有人進去剪頭發,我就主動給他們倒水。排到隊了,我就主動給他們洗頭,我還觀察理髮師怎麼給客人剪頭發,我要讓店長知道,用我不虧。
一個月我就轉正了,我拿到了工資,很高興,下了半年來第一次館子。」
賈樂虎笑起來,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好似又看到了當時的情景,「我一直以為我會成為一個理髮師,自己開一家店,像店長一樣。」
賈樂虎停住了,好似陷入了回憶。
阮晴和蕭景赫對視一眼,沒有說話,靜靜地等著他。
賈樂虎忽然苦笑起來,「店長想擴大規模,開闢新業務,招聘了兩個姑娘做按摩、采耳、紋眉之類的。來店裡的女人越來越多,我跟她們也越來越熟,有的女人還會跟我調/笑.我當時年紀小,每次被調戲,臉都紅的跟猴屁/股似得,現在想想,那時候的自己太單純了。」
賈樂虎遇到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長得很漂亮,每個星期都會來店裡,不是做頭發就是按摩。她喜歡賈樂虎,總說他是沒見過女人的毛頭小子,賈樂虎每次都被他逗的像熟透的大蝦。
賈樂虎那時候沒有戀愛經歷,對女人充滿了好奇,再加上店裡的人總拿他們倆開玩笑。漸漸的,賈樂虎對待女人變得不一樣,每次見到她,他的心裡都甜滋滋的,像喝了蜜一樣。見不到的時候,一整天都過得沒有意思。
有個比他大兩歲的同事告訴他,他這是喜歡上人家了。
賈樂虎很懵懂,這就是喜歡嗎?
女人似乎也對賈樂虎不一樣,開始給他帶東西,起先是一杯奶茶,一份午飯,後來是一套衣服、出去旅遊的紀念品……東西越帶越多,兩人的關係也越來越近。他們加了聯繫方式,私下裡開始聊天。
賈樂虎問她叫什麼名字,女人說叫她阿臻,她喜歡別人叫她阿臻。
身在異地的賈樂虎,渴望得到關愛,阿臻給了他這份關愛,他無可救藥地愛上了阿臻。
阿臻開一輛紅色小車,身材妖嬈,頭發及腰,身上總是香香的。她會告訴賈樂虎今天噴的是什麼香水,前調是什麼,後調又是什麼。
賈樂虎完全不懂,可他喜歡她說話,總是微笑著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