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赫攥上拳頭,又鬆開,那種感覺依然有,揮之不去。他站起身,手塞到口袋裡,走出辦公室,朝阮晴看了一眼,她在白板上寫案情分析,突然她轉過身,朝他笑起來,「蕭隊,蔡宗源說他在路上了,馬上到。」
她的眼睛彎彎的,嘴角微微上揚,短髮別在耳後,恰好有陽光照進來,她的耳朵在太陽底下竟變得透明。
蕭景赫突然心跳加速,呼吸困難,他說「好」,急匆匆往外走。
阮晴:??
他怎麼了?
蕭景赫快步走到衛生間,打開水龍頭沖洗著手,手上依然有酥/麻的感覺,他看了眼鏡子,鏡子中的人臉紅的厲害,順帶著耳朵和脖子也紅了,臉像燒著了一樣。
蕭景赫低下頭,用涼水洗臉,不停地洗,感覺到臉上的溫度漸漸褪去,再抬起頭,鏡子中的人臉上都是水,紅色已經褪去,眼睛裡竟有一絲慌亂和迷茫。
蕭景赫苦笑,這麼多年了,竟然被阮晴搞得這麼狼狽。
他靠在牆上,仔細思索,這種微妙的感覺是從哪一天開始暗暗滋生的呢?是到學校里查她的情況,還是破案過程中她屢次出人意料的表現令他欣賞,還是在每日的接觸中潛移默化形成的呢?
要說跟女性的接觸,他也有,在警校的時候,也有關系較好的女同學,每日相處,但是都沒用過這種感覺。
他雖然沒有戀愛經歷,可並不代表他對感情一竅不通。
涼水讓他的大腦冷靜下來,他意識到他怎麼了,情絲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悄悄生長,直到今天,情絲將他纏繞。
蕭景赫笑起來,先是低聲輕輕的笑,接著笑聲越來越大,最後變成了大笑,笑聲十分愉悅。
他這棵萬年老鐵樹竟然開花了,可喜可賀啊,他還以為他這輩子都遇不到這個人了。
一旦想明白自己的心意,蕭景赫就有了行動目標,他不是拖泥帶水的人,他得讓阮晴知道他的心意,不能讓柯孝禮那個混蛋小開捷足先登。
蕭景赫止了笑聲,掩去眼睛裡複雜的感情,轉頭看到一個民警正詫異地看著他,他朝他笑笑,「想通了一些事情。」
民警哦了一聲,大概是想通了某個案件的關鍵,做刑警隊長的人,真是古怪。
蕭景赫回到辦公室,蔡宗源已經來了,長得肥頭大耳,坐下去後,肚子幾乎頂著桌子,他的兩條腿根本無法併攏,褲子被撐得緊繃繃的,露出粗壯的腳踝。
阮晴正在等蕭景赫,見他進來,給雙方做過介紹,問道:「5月9號那天,你和鄭威德什麼時間見的面,又是什麼時間散的?」
蔡總源道:「我們約的十點半,那天我有事耽誤了一會兒,到約定地點快要十一點了。老鄭說找個地方吃飯,邊吃邊聊,我們倆就找了個私房菜館,吃完飯快兩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