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痕檢部門對王雪芝家進行了勘察,在炕褥子的一個邊角上發現了微量的血跡,經化驗確認是王希晚的血。
法醫提取了毛松洲的DNA,跟在王希晚體內發現的□□,做出同一認定。
王希晚脖間的勒痕,跟毛松洲的右手相吻合。
面對鐵證,毛松洲依然抵賴,他說是王雪芝主動把王希晚送給他。王希晚不聽話,王雪芝就打她,血是那個時候留下的。是王雪芝打死了王希晚,他只是按住了王希晚的脖子,根本沒有掐死她。
真當是不見棺材不落。
簡世國和葉永輝審訊王雪芝,簡世國將毛松洲的話轉述給王雪芝,王雪芝震驚,她沒有想到,這個整天把愛她掛在嘴邊的男人,到了關鍵時刻,推她出去做替罪羊。
簡世國:「王希晚到底是怎麼死的?她可是你的親生女兒,現在還在冷櫃裡凍著,被野狗啃了一條胳膊,落了個屍骨不全。她是你十月懷胎生下來的,你就一點兒都不心疼?!」
王雪芝垂著頭,大顆大顆的淚珠滾下來,她緊緊抓著審訊桌的邊緣,指甲和木桌子之間發出咯吱咯吱刺耳的聲音。女兒臨死前的情景在腦海里閃現,叫的那麼悽慘,喊著媽媽,而她呢,卻狠心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第129章 舊案(五)
王雪芝的手被銬在審訊桌上,沒有辦法擦眼淚,任由眼淚流了滿臉,「誰讓她是賠錢貨!」
王雪芝竟然委屈起來,「我媽總說我是賠錢貨,白吃家裡的口糧,長大了就得給別人家,一點兒用都沒有。這能怪我的嗎?我也想當兒子,我能選嗎!晚晚就跟我一樣,是個賠錢貨,命不值錢,死了就死了。」
簡世國火大,「你這是當媽的說的話嗎!」
「我咋說?!她爸不待見她,嫌她是個丫頭片子,我也想生兒子,我生不出來啊!」
「不待見就殺了她?」這什麼鬼邏輯!
「沒想殺她,她爸死了,她成了拖油瓶,有她在,沒人願意跟我結婚,他們都看上了我手上的錢,只有松洲還跟以前一樣,家裡有事了幫一把手。松洲喜歡她,是她的福分,以後我們娘倆就只能靠著松洲了。」
簡世國簡直震驚了,這女人為了一個男人,親手把女兒送過去,「她還是個孩子,才三歲!」
「三歲怎麼了,三歲也是個女孩子。」
簡世國覺得無法跟她溝通,索性問道:「你們如何殺的王希晚?」
「是失手,真的是失手。」
「講清楚點。」
「她老是叫,叫的太大聲了,隔壁的鄰居肯定會聽見,我就捂她的嘴。這死丫頭,竟然咬我,我就打了兩巴掌。可她還是叫,還偏偏把雨梅家丫頭招來了。我生氣,就打她,掐她,捂她的嘴。松洲嫌煩,掐她的脖子,她的聲音才小點了。松洲的勁太大了,不知道怎麼就把她掐死了。我當時特別害怕,不知道該怎麼辦。是松洲說讓我等天黑後,假裝晚晚沒有回來,找人幫忙找,等沒人的時候再悄悄埋了,就當她失蹤了。我們倆把晚晚的屍體裝在袋子裡,等天黑後,我就去找晚晚。還發動村民們一起找,一直找到後半夜,我想著差不多了該回去了,突然有村民讓我報警,我怕被人懷疑,只好報警。警察又幫忙找,第二天後半夜才散。松洲就拿了把鐵鍬,拎著袋子,到山上,把晚晚的屍體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