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恆作為見過飯館主人的傭兵之一,被認為有可能接觸到這些問題的答案。
但他的回答註定讓人失望。「我不知道。」
包恆直言不諱地補充道:「我也不覺得我們能得到答案。只有最後一個問題,我可以說, 就我的經歷而言, 沒有感受到對方的敵意, 甚至偏向友好的。」尤其是對那些吃飯吃的香的傭兵, 南來飯館主人的態度會明顯和緩不少。
在這樣一個嚴肅的場合,最後這句話他當然沒有說出來。
「什麼有價值的信息都沒有。就憑一個虛無縹緲的友善, 諸位就坐不住了嗎?」一個臉頰瘦削的中年人冷冷道。「它能這樣憑空出現, 也能憑空消失?到時候我們爭先恐後做的這些事, 豈不是都成了笑話?」
「陳會長,我們這不就在想辦法獲取信息嗎?我看你才是坐不住的那個吧。」另一個人針鋒相對。
「總之,有些事不能這麼不清不楚的。」中年人再次申明。
包恆搶先說道:「我倒不這麼想, 打個不恰當的比方,螞蟻也不懂人類為什麼要慶祝生日,它只要知道自己可以把甜甜的蛋糕殘渣搬回窩裡就行了。」
包恆說完這句話,小心地打量著眾人,他知道自己說的這句話把天陵城的地位放的太卑微了,對眼前這些位高權重的領導者來說簡直是十足冒犯。
可他太希望安金沙漠裡不止有亂舞的黃沙,吞噬人的流沙,灼熱的陽光,殺不盡滅不完的異獸,還想有一個能安心閉上眼睛,小睡一會的憩所,想有一個能緊急處理傷勢的醫務室,哪怕只有方寸地界,就能拯救不知多少個傭兵的性命。
非要對一切刨根問底,萬一惹怒了南來飯館的神秘主人,讓她帶著南來飯館像突然出現那樣瞬間消失,那時候才是追悔莫及。
好在他說出這句話後,有幾個人狠狠皺了皺眉,卻還沒有出言斥責包恆。
「我們會權衡的,你先回去吧,辛苦了。」一位鬢邊花白,頭髮整整齊齊地梳起來的女士對包恆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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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玥進來了。
先前的幾個問題與包恆聽到的大同小異,答案當然也只有如出一轍的「不知道」。
那位花白頭髮的女士抽出了一張紙:「這份規定是你們幾個共同回憶出來的版本,對此你有什麼理解嗎?」
梁玥還真有想法,而且面前的人她一個也不認識,心裡絲毫不慌。
她倒豆子一樣說道:「各位領導是不是覺得,如果一個人真有這樣的能力,為什麼不去做符合身份的事,反而要做出這麼古怪的事,在沙漠裡開一家飯館?但是我覺得,真正強大的人,她就是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哪怕是要一群人來陪她過家家,大家也不是心甘情願地配合嗎?」
她說到興頭上,還反問面前的諸位:「不知道大家小時候有沒有玩過經營小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