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若是身體不舒服堅持不下去,記得跟師姐講。」李瑤拗不過劉瑜,她知道自己這個師妹一貫是個有主意的,叮囑一句便也隨他去了,大不了她再找師姐討一碗清神茶,讓師妹提提神。
「嗯!」
後面幾日布施義診都十分順遂,劉瑜也逐漸適應睡在地上的感覺,第二天雖有些腰酸腿疼,但他是男子能扛住。
劉瑜在心中慶幸,幸好睡地上的是他,若是師姐因他的緣故睡地上腰酸腿疼睡不好,他心裡肯定過意不去。
最後一日義診,來了對奇怪的母女。
年輕女子看模樣不到二十,一直雙手死死護著肚子,不願過來,還是被她母親拽著胳膊強行拉過來的。
一坐下,女子還未說什麼,她的母親便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師太,我這女兒犟得很,她那丈夫命不好,早亡,我本想她改嫁,卻不想她懷了那男人的孽種,我叫她打她還不肯打,我硬是磨了這麼多天,才把她拖過來,懷著這個孩子,我女兒這輩子便被毀了。師太,你行行好,給她下一碗落子湯,把這孩子打了去。」婦人聲淚俱下,拉著趙筠的手,雙膝微彎似乎想給她跪下。
李瑤眼疾手快扶著婦人的胳膊,讓她站直,又遞去一張帕子:「大娘,這可使不得,若是你女兒不願要這孩子,我們定會幫她,可若是她執意要,我們可不做那種強迫打胎的事情。」
趙筠點頭,又問年輕女子:「你可想打胎?」
女子一言不發,只是流淚,她緊緊抱著肚子,又看向旁邊站著的婦人,婦人眼睛一瞪,女子便慌了神,眼淚流得越發多了。
「姑娘,你先別哭,你且跟我師妹去旁邊好好道明情況,我先給其他病人看病,這是你的孩子,你可以慢慢做決定。」趙筠目光柔和堅定,聲音溫柔有力,極具安撫作用,女子接過帕子,搽干淚,跟著李瑤去了後面。
「娘!這是我的孩子,我要留下他!」
「你這個孽障,發什麼神經,你肚子裡這個孩子沒有爹,你不把他打了是準備讓他跟著你改嫁麼?還是留下他讓你,讓我們都受盡恥笑。」
「我不嫁人,我這輩子便守著魏郎的墓,和孩子一起過活,這是我和魏郎的孩子,誰也不能奪走他。」女子崩潰的聲音混著婦人的怒罵在後面響起。
趙筠眉頭都未皺,繼續一臉平和地給剩下的病人看病。
反倒是排隊的病人,見有人吵起來一臉興致盎然,連自己生病都顧不上了,聽著吵鬧的聲音便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