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的嘴更牢。」仇谷看著趙釗,手裡的刀還在滴血,滿眼嗜殺。
趙釗心裡畏懼,強撐著,用劍架住李瑤的脖頸,往城樓上退。
他們退一步,仇谷便逼近一步,直到趙釗回到城樓上,身邊皆是將士,他才覺得安心,把李瑤隨意扔給手下,招呼其他人一起上,高聲喊道:「誰殺了仇谷,就給誰封官。」
卻不想他一聲命令,卻無一人動作,他們皆看向趙釗,無盡的恐懼從心頭蔓延,他看看向他逼近的仇谷,又看著自己的親信,突然崩潰大叫起來:「你們殺了她啊,給本官上啊,殺了她。本官命令你們。」
「夫君,他們不聽你的。」
城樓陰影處裊裊婷婷走出一女子,趙釗定睛一看,發現是被他關在刺史府的柳平瑩,這才恍然。
不聽他的,那聽誰的,當然是柳平瑩的,當了太久的幽州刺史,久到他忘了自己的一切是柳家的恩賜,久到他以為自己是柳平瑩的天,趙釗頹喪垂下握劍的手,緩緩跌坐在地。
是他敗了。
柳平瑩朝著趙釗走來,一步一步好似踩在他心上,柳平瑩抬起他的頭,露出那張她頗為喜歡的英俊堅毅的面容:「可惜了,這張臉長在你臉上。」
趙釗看著柳平瑩,似乎看見了希望,他滿懷希冀地看著柳平瑩:「平瑩,救我,我
愛你啊。從今以後我們好好過日子,你信我,我一定拼命給你掙個誥命。」
柳平瑩疑惑地看向趙釗,充滿遺憾地拍了拍他的臉:「趙釗,你長得老,人廢物,想得卻這麼美,老娘要是靠你,這輩子都見不到誥命的影子,老娘要踹了你,自己當刺史,當這北地的王。」
「柳平瑩,你瘋了?你一個女子若不靠丈夫,怎麼可能有封號,竟還妄想做官,稱王?」
「趙釗,我不是瘋了,我是醒了,依靠男子,不如自己做『男子』,這輩子為他人做嫁衣的事,我柳平瑩做夠了,便從你開始吧,我要把這些束縛統統剪碎。」柳平瑩笑著起身,命令副將把趙釗提起,押入牢中,待她想想要怎麼折磨他。
「柳平瑩!」趙釗一聲怒吼,幾近癲狂,他掙開抓住他的將士,瘋了一般朝柳平瑩跑去,舉起劍朝柳平瑩劈下,柳平瑩眼睛都沒眨,身邊另一將士便一腳把他踹翻在地,趙釗躺在地上怒吼:「柳平瑩,你不得好死!」
「是嗎?」柳平瑩看著他的模樣,突然覺得累了,這般廢物,自己為何要在他身上浪費功夫,還是去死吧!
「我夫幽州刺史趙釗,因慶祝大破蒙國,醉酒,腳步不穩,從幽州城牆墜落,當場斃命。我心沉痛,但幽州不可一日無人主事,在朝廷派遣官員之前,幽州由我柳平瑩暫時接管。夫君,你便放心地去吧。」
聽到柳平瑩的話,趙釗面如死灰,他驚恐地發現自己被柳平瑩賜了死:「不,平瑩,我是你的夫君啊,我們說好要白頭偕老永不分離的,你怎麼能如此對我……」
「聒噪!塞住嘴,扔下去。」柳平瑩吩咐完,便轉身走了,不願再看趙釗一眼。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