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識閉上眼,一股莫名的力氣扯著他的後領硬生生將他拉扯得向後倒去。他懵懵地睜開眼,然後倚在了一個熟悉的懷抱里。
江別春怔怔地仰面與符彧四目相對,直到她禮貌地問道:「你還要靠著我多久?」她又補充說:「沒有別的意思,主要是你也不輕,怪沉的。」
幾乎是瞬間,江別春的耳朵和臉騰地一下燒起來,他立即起身瞪了她一眼,但不同於往日那種惡狠狠的神態,這次簡直是嬌嗔了。
符彧看著自己一下空蕩蕩的手臂,又看了看再次因為心不在焉在樓梯上絆了一跤的江別春。
江別春迅速爬起來,又偷偷打量了四周,看有沒有人注意到他,當他的眼神和符彧相交時,他憋著氣,過了幾秒才匆匆丟下一句:「看什麼看!」然後慌不擇路跑了。
撲哧,漂亮小嬌夫果然是笨的更可愛啊!
但這段反常並沒有很快結束。
吃飯時,儘管符彧沒有特意去看,還是能用餘光捕捉到側面時不時若不經意瞥過來的一眼,像小貓試探性地伸出柔軟的肉墊。
但每當她作勢要看去時,江別春便立刻心虛地扭過頭去。
符彧不免覺得好笑,故意接連幾次詐他,結果就聽見「嘶」的一聲,江別春倒抽了一口涼氣,慌忙將手裡的刀叉丟下,而他細膩柔嫩的手指被拉開一道清晰的血痕。
管家頓時安排人取來醫藥包,要親自替他包紮。偏他不肯。
本來打算看熱鬧的符彧突然感到袖口一緊,她低頭看去——江別春竟用那隻沒受傷的手死死扣住她手腕,她抬起眼溫和地對他笑:「小春,你這是做什麼?」
江別春微微抿起唇,眼神又下意識游離,但由於他的傷口還在疼,他很快反應過來,揚起下巴理直氣壯地說道:「你過來給我包紮!」
沒禮貌的傢伙!下次給你傷口創面上搓點鹽就老實了。
「是要我來嗎?那好吧。」符彧捏住他的手指,不知道為什麼他情不自禁往後縮了一下。再抬頭看時,他的嘴唇已經要被他咬得鮮紅欲滴,像玫瑰花瓣。
這麼敏感的嗎?那以後被她乾的時候,他不會爽得暈過去吧?
說是包紮,其實符彧也就草草給他貼了個創可貼。本來也不是多大的事,被他搞得好像斷了胳膊斷了手似的。真是個嬌氣包。
文憐星擱下筷子,擔憂又疑惑地注視著江別春上樓的背影:「小春今天是出什麼事了嗎?怎麼這麼反常?」
「沒事啦,叔叔。過兩天他就會好的。」符彧不以為意地繼續吃飯,隨便敷衍道。
「這樣嗎?」文憐星若有所思地看著符彧,沒有繼續說下去。
*
一天當中最快樂的時間絕對是吃完晚飯、又洗漱之後。
符彧趴在陽台的欄杆上吹風,心情愜意至極。忽然,旁邊傳來煞風景的聲音:「你就沒有什麼要解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