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擅自洗了人家的東西,確實該說一聲。
他原本是想拜託劉新才遞一句話,又覺得這樣太過隨便,就提著紙包去了老頭院子,借了書房的筆墨紙硯。
這會兒子,劉新才和柳文匡熱熱鬧鬧上了花船,為了給姑娘掙點業績,就一人喊了一個。
柳文匡喊了春葉,畢竟他最初就是春葉的熟客。
劉新才比較照顧褚惜蘭,又知曉褚惜蘭是褚朝雲的姐姐,所以偶爾就會多顧著些。
不過既然二人是結伴來的,李婆子當然精打細算的將他們帶去了一間房裡,剛好騰出來一間,還能招待其他客人。
一年忙到尾的日子,幾乎是人人都閒不下來。
花船的客人越來越多,李婆子不得不打起精神做事,連痛失親人的打擊都忘到腦後了。
不過自褚朝雲回來之後,女子便注意到了一件事情。
李婆子似乎對她的恨意又深了些,每每二人遇上,老刁婦那咬牙切齒低模樣,就好像李二達是被她給殺掉的一樣。
褚朝雲不知這恨意從何而來,李婆子自然也不會解釋給她聽。
劉新才和柳文匡跟褚惜蘭二人剛一碰面,兩位姑娘便知他們是為什麼而來。
正要將他們迎進門去,就見蕙娘招呼著張滿春也走了過來。
劉柳二人互看一眼,就都吃驚的看向了張滿春。
張滿春忙著萬春樓的生意可是從不到花船上來,今個破天荒在船上遇見,不只他們,就連李婆子都感到驚訝了。
張滿春手裡也提著幾個彩色的小盒子,遇上二人還賊兮兮地笑了一下。
柳文匡眯了眯眼,不滿道:「你個老東西怎麼也上來了?」
他可不願張滿春跟褚朝雲搭上線,否則自己這個中間商,還怎麼賺差價了。
張滿春鼻腔哼出一聲,跟倆人進了同一個雅間,東西往褚惜蘭手中一放,就坐下來說:「誰叫你催命鬼似的催我去長業寺,如今褚姑娘奪魁,那新上任的方丈又對她滿意的不得了,褚姑娘現在可是長業寺的紅人,我為什麼不能巴結巴結。」
張滿春倒是實在,半點都沒藏著掖著。
張老闆話一說完,三位站在一旁的姑娘都不由得笑了起來。
柳文匡白了張老闆一眼,心裡有話卻壓著不講。
劉新才倒是實心眼,把自己的禮盒遞上之後,又特別將那份臨縣帶回來的小餅跟荷包,單獨交給了褚惜蘭。
「姑娘,這一份是宋小哥的,拜託你送去給褚姑娘吧。」
褚惜蘭自然知曉宋謹是何人,她微笑著接過,將其放在了身邊的小几上。
正事辦完,劉新才也沒避忌,就又說道:「胡記芝麻小餅雖說味美,但價錢著實坑人,可府衙不管這一攤,不知褚姑娘能不能幫著出一份力,試著做些新年的小餅出來,打壓打壓胡記也好。」
劉老闆這話不是為了自己。
但柳文匡一聽,心裡那算盤珠子頓時崩落。
他嘖嘖不滿的蹬著劉新才,像是根本沒想到對方會提這茬,「嘿,我說你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