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小圓倒是心大,並沒太把「自己的命已經綁到船上」這事放在心上。
她只是一直追問褚惜蘭,「你們都是去船上做工麼?具體做的什麼?月銀多嗎?我要是多干幾個時辰,工錢還能給漲不?」
褚惜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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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朝雲到了長業寺時天還沒完全黑下來,清禪帶著她去了女香客暫住的廂房,就忙著去處理其他院務了。
清禪告訴她,晚膳之後會過來與她商討食單問題,所以這會兒褚朝雲倒也沒什麼事要做。
徐大徐二和上次一樣,留在陪同比賽時住過的院子裡。
褚朝雲收拾完,就出門去看刁氏。
刁氏跟她住的不遠,算著日子知曉她今個會來,所以一個下午就不停地出來院道張望。
可來來回回也沒見到人,婦人折騰的疲累,這會兒正在屋中睡著,褚朝雲就逕自過來了。
許是知道她會來,婦人就沒有鎖門。
褚朝雲進門就看到刁氏閉眼躺在床上,手腕上的小鈴鐺換過一條新的線,想來之前那條是作為衣冠冢入了墳墓,也算是給了囡囡一個固定的家。
褚朝雲不忍打擾婦人好夢,眼見著刁氏面上的氣色好了許多,便欣慰的又走出來。
她此時還不餓,剛好食客廳也沒做好晚膳。
褚朝雲在院道邊漫無目的的溜達著,遠遠地,就聽到零零散散馬車進院的聲響。
沒過一會兒,一聲驚喜的男音就傳遞過來,「朝雲?!」
是蔡慶。
褚朝雲其實對蔡慶的印象還算不錯,加之又是同行,見面難免也親切些。
蔡慶還是單槍匹馬背著包袱過來的。
他大步跑來,比身旁慢慢悠悠地那輛馬車速度快上許多。
一到近前,蔡慶就擦著額頭的汗停下,「真好呀,我就知道你會提前過來,所以家中一過完節,就馬上趕過來了。」
通常到了初一十五的時候,方丈會開放講經堂給香客。
所以每到這個日子,才會有那麼多的人過來上香祈福,聽完講經再去吃個齋飯,最終添完香火方能滿意離去。
褚朝雲見蔡慶性情純樸,便笑問:「你趕著十五過來,是要給家人祈福嗎?」
「不是啊,我是來給你捧場的。」
蔡慶實誠道。
二人邊走邊說。
褚朝雲才弄明白,原來儒陽縣就在蕤洲,那家有名的胡記芝麻小餅鋪子,也開在儒陽縣。
所以褚朝雲他們住的地方其實就跟儒陽縣挨著,但蔡慶是徒步來的,所以才走了很久。
「你放心,我來時問過清禪師傅,宗勻酌和唐淑自從比完賽回去之後就沒露過面,所以明個的素齋宴,肯定沒什麼問題的。」
蔡慶還記著這倆人和褚朝雲的不睦,便好心眼的提醒了句。
褚朝雲聽罷輕笑:「就算他們來搗亂,我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