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褚惜蘭面上略顯嚴肅,於小圓才偷覷了一眼李婆子,然後感激的跟褚惜蘭說了句「謝謝」。
之後,她每一步路都走的小心翼翼,生怕再出現方才那樣的事情。
於小圓和褚惜蘭的互動,褚朝雲可以說是看了個全程。
待姑娘們上樓之後,李婆子也下了船去。
徐香荷悄悄湊過來,問道:「剛剛那姑娘,該不會是花船新……來的吧?」
徐香荷想說「是花船新騙來的」,但是不太敢。
從前刁氏在船上時,她說話還有幾分放縱,因為知曉刁氏和褚朝雲會時刻提點著她。
其實就是一種小孩子的心理,因為有長輩關懷照應,所以才更想撒個嬌。
而褚朝雲和刁氏也一直對她很好,徐香荷很早就沒了母親,出現在這裡也是因為繼母的緣故,屬實是是個可憐之人。
可如今刁氏下船去了,照應她的人只剩下褚朝雲。
褚朝雲整日為錢發愁,徐香荷實在不願叫她操勞更多。
所以她如今每一步都走的小心謹慎,不叫管事揪她的錯處,也是想讓褚朝雲能夠放心。
徐香荷起了個頭,其他船娘也就都湊上來說話。
「我怎麼看那姑娘不像是被哄騙來的,倒像是自己願意的呢?」
方如梅一陣見血。
可其他人卻不那麼想。
「怎麼可能?誰不知這蕤洲西碼頭的花船碰不得,這姑娘即便是個外來的,也得先被李婆子看上,然後才能想辦法弄過來吧?」
「所以,那就不可能是自願的。」
「說的有道理,而且如果要是蕤洲本地的,李婆子根本理也不會理的。」
他們七七八八說了半晌,也沒講出個頭緒來。
褚朝雲倒是沒跟著他們一塊說,她只略微思索一番,就去旁邊淨了手,繼續干剩下的活。
午時,她正在廚房裡幫程月炸魚片,門外,打扮精緻的於小圓就探頭探腦的看了進來。
褚朝雲從滿是油煙和滋滋的魚香中抬起了頭,動作極快的又放進鍋子裡一片,然後輕聲問道:「姑娘可是要來拿酒?」
於小圓靦腆的點了點頭,這才敢邁步走進來。
於小圓進來也沒顧得上去拿酒壺,而是一直盯向那滿鍋子被炸的金黃的魚肉。
那魚肉裹了麵粉和雞蛋液,又被程月用調料精心醃製過,莫說只是看,就連聞一下,也是要流口水的。
於小圓從沒見過這種好吃的,不由得看的兩眼發直。
褚朝雲知道她杵在原地不走是為何,但這會兒正忙著,也就沒顧得上,只是說了一句,「酒都在身後的木桶里溫著,姑娘隨便取一壺就好。」
於小圓咽了下口水,兀自去找木桶。
拿起之後就預備出去,可那腳又怎麼都邁不動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