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遙:「……啊?」
在場群臣:「……」
啊???
……
眾人短時間內被接連驚到了兩次,畫舫內一時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江宴川沒有說話,丁芮涵便也安靜地跪在原地,忐忑等待上位者的垂憐。
她本不想如此輕易地說出此事的,只是明澤帝的表情一直都太過冷淡,整個彈奏的過程中,都未曾將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若是任由這種情況發展下去……
丁芮涵猛地渾身輕顫了數下。
這絕對不行!
丁芮涵再度開口:「陛——」
「等等!」
有人慢她一步開口,卻直直截住了她的話茬。
丁芮涵遲疑抬頭。
另一張比她還要慘白了臉便映入了眼帘。
應斯南一副天都要塌了的表情,緩緩抬起手,指向了主位上方的「顧川」:「你……剛剛叫他什麼?!!」
細聽之下,還能清晰分辨出聲音中的顫抖。
丁芮涵:「???」
不是說陛下微服私訪,帶在身邊的都是朝中重臣嗎?
雖然「義父」給她的畫像里沒有這人的信息,但——
「……你不知道?」
應斯南頭皮都要炸了:「我應該知道?!」
陛下是……他以為的那個「陛下」嗎?!
應斯南一臉崩潰地回憶這段時日中與明澤帝相處的點點滴滴,確認除去在雲通山中發生過的那麼一點點誤會之外,再沒有過類似「大不敬」的行為,稍稍放下了一點心來。
還好還好,他這顆腦袋貌似還能在自己的脖頸上多待一陣。
腦袋再一偏移,直直和明澤帝懷中的小糰子對上了視線。
應斯南:「……」
江映澄:「……」
應斯南:「…………」
捏臉、搶食、揪髮髻,過往種種「友愛」的畫面在腦中如走馬燈般一幅幅閃過,應斯南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只覺自己的魂魄都跟著一道吐了出去。
他已經看過了大瑞的大好河山,此生也算是無憾了——
江映澄連忙轉移話題:「要不我們看看姨姨的信吧!」
【澄、澄澄也不是心虛,澄澄就是想看看姨姨手中的信件!】
在場清流:「……」
您要是當真想看裡面的內容,哪裡還用得到親眼看到?
怕是這個念頭剛一升起,那位手眼通天的「統哥」,就已經將資料查好,直接擺到小傢伙的眼前了。
群臣看破不說破,讓場上的氣氛堪堪維持在一個詭異的平衡點上。
江宴川也於此時終於開口:「陸遙。」
陸遙等了半晌終於等到了解除尷尬的台階,忙不迭收了手中的長劍,姿勢利落地插回了劍鞘,兩步上前,拿過了丁芮涵手中的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