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用力。」江宴川表情一言難盡,試圖用講道理的方式讓小傢伙停止哭嚎。
他確實沒有用力,即便正被小傢伙氣得不輕,也仍舊將手掌攏起,虛虛地打在了小傢伙的股肉之上。
這還是因著他方才在看到下方跪著的北銘皇子之時,油然升起的,要好好對待自己的子嗣,萬不能像北銘王一樣,做個不稱職的父親的溫情想法。
哭得正歡的小傢伙見這招可以奏效,哪還能想到別的問題,立即扯開嗓子哭嚎了起來。
「嗚哇啊啊——父皇、父皇打澄澄!」
「誰叫你不聽話?!」
「父皇打澄澄!!」
倔強的聲音立刻又拔高了一個音調,江宴川微微偏開了頭,耳邊有不停奏響的嗡鳴聲。
他乾脆伸手堵住了小傢伙的嘴:「城樓下的數千將士,可都要聽見你的哭喊了。」
江映澄的哭喊聲一頓,連忙伸出兩隻肉乎乎的小手,覆蓋在了她美人父皇的大手上。
對哦!
差點忘記這是在攻打北銘的重要時刻了!
江映澄像是煮熟了的龍蝦一般,整個人都染上了鮮艷的紅色。
見小傢伙終於安靜了下來,江宴川也終於可以和她講道理了。
他將懷裡的糰子整個兒轉了過來,面對面:「不是叫你乖乖待在營地?」
江映澄剛哭過的雙眼紅彤彤的,卻沒像往常那般藉此討要什麼「好處」,眼神心虛地轉了半圈,突然想到自己的荷包里還藏著一張能「救命」的紙條!
有、有救啦!!
她手忙腳亂地將那紙條掏出,中間還有一顆金豆子不小心被帶了出來,她都沒能顧得上心疼,只將紙條直直杵到了她美人父皇的跟前。
水汪汪的大眼睛都跟著亮了亮:「澄澄、澄澄是來送這個的!」
這紙條本是她準備讓了塵伯伯偷偷塞給幾個將軍伯伯的,沒想到在這種時候竟能發揮奇效!
江宴川深吸一口氣,知道這是小傢伙為逃脫責罰想出的藉口,卻也無法真的去苛責什麼。
說到底,還是他最近「突然失蹤」的次數太多,讓小傢伙真的擔心了。
他伸手接過小傢伙手中的紙條,捏住一角,在空中一抖,一張嘉裕城的地形圖就在眼前驀然鋪開了。
跟他們在制定戰略時所用的地形圖不同,小傢伙送來的這張圖紙上面,清晰地標註了幾個碩大的紅點,旁邊還貼心地畫了幾團不知道是什麼的圖案。
「這張圖是哪來的?」
「澄澄不知道哦,澄澄就在營地里準備午睡呢,這張紙條就突然打到澄澄的身上來了,」江映澄眼神飄忽,「可能還是之前那個神秘人送過來的叭——」
江宴川:「……」
時間很緊,他也沒有過多計較這裡面多到數不清的槽點,只猶疑道:「那這紅點旁邊的圖形又是什麼?」
江映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