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明庭那個人一貫冷淡,當初連他媽媽出車禍都未曾紅過眼,可他竟然因為害怕失去舒遙哭成了那樣。
算算時間,他和明庭認識已經有二十多年了,今天是他第一次看明庭哭。
只是現在想來仍是荒謬,當他察覺他對舒遙生出男女之情的時候,他還罵過自己禽獸,那時候舒遙才16歲,還未成年。
沒想到有人比他更禽獸,早在那些朝夕相處的時間裡,無聲侵占了她的整個世界。
哥哥變情郎,倒是近水樓台先得月。
而他這個稍遠一點的哥哥,終究只能是哥哥。
他在房間的露台抽了半包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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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遙早上醒來的時候已是天光大亮,身邊人不知何時離去,病房門虛掩著,外間傳來聞雅和梅姨的低聲交談。
她清了清嗓子,聞雅立馬推門進來,「醒了?哪裡不舒服嗎?」
她輕輕搖頭,梅姨已經叫來了醫生。
晨間例行檢查,醫生囑咐舒遙靜養,平躺,少動彈,她這表面看起來沒什麼傷,但當時那一撞可是直接讓她產生了腦震盪,為了保險起見,她還得住院觀察一段時間,確認不會有什麼後遺症才能接回家療養。
醫生走後,舒遙執意要起床洗漱,梅姨和聞雅都不同意。
她現在連獨自站立都做不到,更遑論進那濕滑的浴室洗澡?
梅姨提議幫她擦洗,舒遙又死活不樂意。
她雖沒有潔癖,可每天洗澡已經養成了習慣,她從進醫院起就沒有洗過澡,她現在一想到這點就覺得身上哪哪都在癢。
兩人勸到最後,舒遙脫口而出:「那等哥哥來幫我洗吧。」
她剛說完甚至沒有察覺到異常,是聞雅和梅姨同時沒了聲音她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
她和明庭的關係才剛剛公開,自己就在無意間抖出這麼炸裂的話,這不是一聽就知道他們早就坦誠相見過了?
舒遙感覺自己天都塌了。
她一直埋著頭懊惱,聞雅看出她的尷尬,囑咐梅姨送來溫水讓她洗臉刷牙。
萬幸聞雅和梅姨都是自己人,聽了這麼炸裂的話也只是將話題岔開,不然舒遙真的想在地上挖個洞鑽進去。
吃完早餐,梅姨帶著餐具離開病房,聞雅先是送來純淨水讓她漱口,又換一杯溫水讓她吃藥。
她才被定在病床上一個早晨,就已經受不了了。
聞雅找話跟她聊:「那天的事情,你怪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