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阿蓋爾粉鑽重新戴回了她的左手無名指,粉紫色光芒幽幽閃爍,瞧著微微弱弱,卻凝結著這世間最堅定的愛。
有風吹來一片櫻花落他眉心,翩翩公子立於世,當集萬般寵愛於一身,求婚時刻無人見證,便有老天為他添紅妝,叫他一生縱情恣意,事事得償所願。
舒遙還處在感動的情緒之中,身前人扯了一下她的手。
「牽我起來啊小壞蛋。」
舒遙一下子止了淚,紅著眼問他:「你自己起不來麼?」
明庭蹙著眉,「三天三夜,疼死了,快點牽我。」
舒遙破涕為笑,雙手將他扶了起來。
她重新坐在他懷裡,明庭長嘆了口氣,「非得讓我跪,也不怕我這一跪下去就是長跪不起,你擔得起你哥向你跪這麼——」
長時間嗎?
最後四個字他沒有說出來,逼著他下跪的小壞蛋吻了上來,濕潤的唇瓣還有她眼淚的咸澀,卻又在轉瞬間融成了甜蜜,隨她闖入的舌尖,送抵他的心尖。
第80章 make me wanna d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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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灣的風還徐徐吹著,頭頂的鐘花櫻落不停,幾片粉白散在明庭發間,舒遙伸手為他輕輕拂落,又捧著他的臉吻上他眉心。
視線垂落,他眼眸依舊,她的心也沉沉墜進這片深海里,清亮的瞳仁一如明鏡,倒映著她此刻的模樣。
不知為何,她恍然記起昨夜於他眸中一閃而過的失落。
而那一刻,書房裡的媽媽正在說,她和商庭洲結婚是因為賭氣。
沒有聽到這話之前,她真的以為,媽媽愛商庭洲很深,不然,《托斯卡納艷陽下》為何會被反覆播放那麼多次?
可知曉真相的那一刻,她並沒有因為媽媽不曾受過心傷而輕鬆,沒有愛情的婚姻,卻有了明庭,那他是否懷疑過,他生來就不被愛?
她開始更進一步體會那句「阿庭很孤獨」,他不僅沒有人陪伴,還沒有人用心地愛他。
如果過去的歲月里不曾有人用心愛過他,那他又是如何學會用心愛人?還把所有的愛都給了她?
愛是天賦麼?還是本能?
她很想問問明庭為什麼愛她,可話到嘴邊,又覺得這個問題很不尊重他。
她被愛了這麼多年,已經求了婚了還問這種傻問題,他該難過吧?
是能隱隱想得到答案,但她猜,這個答案一定不是全部。
他想有個家。
一個沒有爭吵與算計的家,一個事事都有回應的家人,一盞無論多晚回家都會為他亮著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