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雙手插回口袋,這是拒絕繼續交流的信號。
韓鶴聳了聳肩,「不至於。感謝你救了茶茶,要不是你,我們或許還真沒有這麼快的反應速度……」
多虧了他,非要寸步不離嚴盯著茶茶。也真沒想到,他的專業素質如此過硬。
「我只是做了老闆交代的事。」甚至做得還不怎麼好,還是讓她受傷了。
紀明可以料想到,等待自己的將會是何種處罰。
「老闆?」他的老闆不就是茶茶嗎?
韓鶴這麼想著,也這麼問了。
紀明靠站在應急車門處,透過隱隱起霧的玻璃觀察起裡面的狀況。
半晌,他回頭,面無表情地說:「你不會想要見到的。」
她若真能在這兒見到老闆,說明他是來算帳的。
紀明隔著外衣口袋,摸了摸腰間的槍。
有兩把。
一把是麻醉槍,而另一把,才是真槍實彈。
-
寧城的冬天,天黑只在一瞬間,沒有絲毫平和的過渡。
狂風驟雪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色中更顯猙獰,像窮追不捨的惡鬼,瘋狂拍打著車窗玻璃。
果茶悠悠轉醒時,看到這格外熟悉的一幕,心猛得一跳。
她彈射起身。
「做噩夢了?」見茶茶醒了,喬如是連忙握住她的手,「渴不渴?要不要喝杯溫水?」
也不知道是鬆了口氣,還是悵然若失,果茶愣愣地搖搖頭。
剛才看到車窗外倒退的夜景,她還以為司嶼哥哥又坐在自己身旁,馬上要開始朝她「問話」了。
嗯……她有些想他。
守在擔架床旁的醫護替茶茶重新測量身體各項指標,有些意外,「你醒得還挺快,看來平時身體素質不錯啊。」
見她仍一臉茫然,喬如是解釋道:「醫生說你在雪地里待太久了,有些中度失溫狀況。不過,去市人民醫院的路被封了,只能先去縣裡正規些的做個檢查,估計還有半小時才到,有哪裡不舒服嗎?」
「喬媽媽,麻煩你們了……」茶茶輕輕回握喬如是,正要動動身子,突然覺得腿有些使不上力。
她頓時瞳孔地震,「我怎麼感覺不到腿的存在了!」
醫護被她這誇張的表情逗樂了,「腿被馬壓了,右小腿輕微骨裂,車上條件有限,先給你打了繃帶,不算很嚴重,不用太過擔心。」
嚇死,還以為一覺醒來要被截肢了。
茶茶剛要安心躺回去,又想起一個問題:「朝陽怎麼樣了?它怎麼會突然失控?」平時都挺溫順的呀。
喬如是斂了笑,猶豫數秒,「它目前也沒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