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江淮這邊,手中握著些權力的官員,殿下已經都見過了,殿下記著,我們如今,要他們先聽話才好。」
「我明白,有些事,宜早不宜晚,若等到他們忠心耿耿的時候,怕是要晚了。」
「殿下,公主府還不曾建好嗎?」
「我是不是沒有告訴溫姑娘?公主府,我要了姜氏的一處舊宅子,你會喜歡那地方的。」容玉眼底藏著些懷念的神色。
「好。」
京城中,蕭霽躺在溫知渝的床上,這屋子還是女子閨房的樣子,他住在此處,外人看著自是怪異。
「主子?」
「消息可傳出去了?」蕭霽闔著眼,神色疲憊。
「傳出去了。」
「那就好,儘早傳去江淮,不然以阿姐的性子,必然憂思過度。」
「郎中說,您隨時有可能眼盲,需要告知夫人嗎?」
「不必,那個時候,我會去找她的。」
蕭霽看著屋頂上的橫樑,只是這一點毒藥,還不至於讓他眼盲,即便真的到了那個時候,也是他有意拖下去的。
而且,他這一場救駕有功是真,可陛下當真遇刺了嗎?
他最是清楚,如今他們陛下求著長生不老,最是怕死了,平日出行的時候,侍衛 如同鐵桶一般將人層層疊疊圍起來。
可這一次,他們陛下怎麼就等到他去救駕了呢?蕭霽合上眼,他當時決斷的速度不慢,而且他看得出來,即便他真的受了重傷,應該也不會危及生命。
蕭霽身上的傷口並不深,甚至沒有他自己劃下去的嚴重,上好的傷藥塗抹幾日就能好。
重點是,刺客武器上所帶的毒藥,他身邊就那一個藥王谷出來的郎中,他讓跟著阿姐走了,剩下的郎中,和宮中的御醫一樣不可信。
蕭霽敲了敲床沿「去平陽侯府借用一個府醫過來。」
「是。」
蕭霽並未察覺出自己中毒的跡象,或許只是不明顯,但御醫卻言之鑿鑿,且配備了解毒的藥丸。
而且還說,如果不解毒的話,他最後很有可能會五感盡失,全身潰爛而死。
那可真的太慘了,他如果真的死的那麼丑那麼慘,也不知道阿姐會不會被嚇哭,他都死了,還要惹阿姐不高興,那未免太混蛋了一些。
說不定,阿姐最後還要罵他一頓。
平陽侯府,蕭景陽是個聰明人,應該明白他在懷疑什麼,這些老臣都自有一套躲避監視的法子。
侯府的府醫是坐著他們府上送菜的車來的,而且還跟來了一個人,蕭時舟。
「兄長。」蕭霽已經能下床走動了,只不過臉色蒼白,衣服也松垮了不少,看著就像是大病一場的人。
「你沒事吧?」
「暫時死不了,老爺子怎麼讓你來了?府中沒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