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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生睜大充血的兩眼,努力抬著脖子。無論他是否願意,他很快被人架出船艙。

「侯爺,我想把小冰挪到我身邊來。」叔父又說。

成安侯朝我看了一眼,非常冷酷也非常憐憫。

「少全,人只有遠離自己的弱點,才能變得剛強。」他提著劍,把叔父挾持去了甲板。並且不顧瓢潑大雨,執意站在船頭。

「小叔叔,讓我看看小冰吧。」朱翼趁此機會,朝王珒哀求起來,「先給她止血,再餵點水給她。」

王珒的神色很冷漠,在漫長的等待中,他一直在喝酒。當艙外的腳步聲重新響起來,他似乎哆嗦了一下。

井生又被人架回來,而身後的兩人捧著一方木盒。我凝神看著,石碑真的在裡面?

成安侯扯開艙內一處粗布遮蓋的鐵箱,他叫人把木盒放進去,然後迅速用封條把鐵箱封住了。整個過程沒有遲疑。

「小叔叔,」我突然問王珒,「你不好奇嗎?不想打開看看?」

我氣若遊絲,可是他聽見了,他也用同樣低微的聲音回答:「不要作弄我。三小姐,你還是操心自己吧。」

大功告成,成安侯輕鬆了許多。他命令不相干的人離開船艙,大船行駛了兩盞茶的工夫,他才緩緩拿出那封聖諭。

「少全,不要怪我。」他說,「其實我也不忍心。」

他展開那道黃皮文書。

「先祖開朝艱難,幸得南宮氏助援,披荊斬棘,勵精圖治。孤家自幼坎坷,與南宮氏丹城相許,更不敢辱命。特此恩封雍州南宮氏第九代南宮簡,於京西凌霄宮頤養天年;其獨女封后,即日入京。天佑鐵券乃本朝生死之物,令成安侯封存帶回。此外一切知情者,殺無赦。」

在報完這道聖諭的最後一個字後,未等船艙內的任何人說話,成安侯抽起手上的金刀,奮力一擲,直接插進井生的胸膛。而與此同時,叔父與朱翼的臉同時分裂成好幾片,每個碎片都是驚恐,我這才發現王珒又刺了我一刀。

耳朵里只剩嗡嗡的聲音,王珒鬧出了很大的動靜,他把我推到木桌上,一桌子器皿全掉在我周圍。而剛才我僅憑著意念支住的一口氣,隨著那道聖諭的明朗,再也支持不住了。我軟綿綿趴在地上,跟一團棉花似的。

他們怎麼打起來了,他們所有人都在對付叔父一個人,可我也幫不了他。井生是死了嗎?朱翼,快讓你爹住手,只要你們活著,就還有希望。

成安侯真是老而彌堅,他金刀上都是血,都是我親人的血。不知過了多久,他們終於把滿身是血的南宮簡捆住了。

「侯爺,你把我活著帶回去,將來會後悔的。」

我想讓他閉嘴,用力動著手指,一不小心把一盞銀杯推出去了。那隻杯子骨碌碌地在船艙正中央打了一圈,成安侯回過頭,發覺我竟然還活著。

「珒兒,怎麼回事?」他提著金刀走過來。

王珒一直站在木樁的陰影里,他沒有說任何話。我只聽見朱翼的哀求聲,淒淒婉婉,像為臨別的親人送行。

朱翼,你不會再生活在水晶牆裡,你要一個人了,勇敢地趟過荊棘與污泥。

「不,我不要…」她依然在反抗,「誰來救救我們…」

那時船體很劇烈地搖晃一下,成安侯舉著金刀也往後退了一步,等他再次站穩時,我覺得四周明亮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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