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喝碗薑湯嗎?」詩音聞聲而來,看著喜盛跪坐在榻上,上前挑起了一邊的簾帳。
「不喝。」大抵是天色不好的原由,喜盛看著詩音蹙了蹙眉,便又要倒頭大睡。
「指揮使囑咐奴,等公主一定要喝碗薑湯。」詩音也知道她飲了酒不舒服,上前坐到了榻邊,柔聲說著。
一聽張潛,喜盛便想到了昨夜的趙靜柔,已經她跑到張潛大營胡鬧的事,登時就從榻上坐了起來,看著天邊的烏云:「指揮使走了嗎?」
「指揮使昨天晚上壓根就沒回公主府。」詩音答了聲,端著薑湯上前。
那薑湯里燉著紅棗桂圓,上頭還浮著的姜塊。
喜盛平常喝藥不計其數,瞧著那碗薑湯也近乎認命了。
飲過了薑湯,喜盛便抱著胖團躺了回去,臥聽窗外的滾滾雷鳴。
詩音原以為喜盛就要睡了,伺候著喜盛漱了口,便端著那空空如也的湯碗要走。
「聶大夫的消息有了沒?」喜盛一躺下,卻再閉不上眼睛了。
上一世,母后小產那日也接連有這樣大的雷雨,只不過那會兒喜盛並沒有今時的良知,還在顧著自己的竹馬宋淮山。
可如今她重活,從父皇下旨那一刻,這一切便已經從原本的位置偏移,故而看見這樣的天氣,喜盛心中有些擔心。
「聽說聶大夫住在一個叫桐廬的地方…」聶隱的消息詩音有著手打聽,不過至此也只知道聶隱的居處是桐廬,至於桐廬在哪兒,詩音不知。
「接著打聽,三日之內我要尋到聶大夫。」喜盛聞聲,一隻淺白的小手忽的從被子裡探了出來,穿過了髮絲,有些許煩惱。
「不過奴今日聽一個車夫說,好像認識桐廬呢,只是不知道哪兒住的會不會是聶大夫。」詩音看著喜盛的模樣,上前撫了撫她的脊背。
「在哪兒呢?」有人認識總比無頭蒼蠅似的亂找強,喜盛一聽這話,那雙杏眼裡的愁色終於減退了些。
「奴去把人叫到梨園,公主先醒醒盹?」詩音起身便要去叫那車夫。
喜盛想也沒想,點了點頭叫詩音去了。
今早寒冷詩音剛走,詩畫便帶著三兩侍女擺了桌早茶。
入門時,喜盛正裹著胖團搭在那搖椅上,滿臉愁容。
「公主身子不適?」詩畫姑姑一眼便看出了她的情緒不對,上前握了握喜盛的小手,果真冰冷。
「嗯。」喜盛巴巴的點了點頭,卻也說不上來何處難受。
「近日可要多穿些。」詩畫姑姑聽著此話,卻心中一喜。
喜盛體弱,氣血不足,這初潮之事原本早就該到了,可偏偏還沒來,起初都覺得是喜盛長的慢,可後來嫻妃宮裡的容珠都來了初潮,江皇后便擔心了起來。
「知道了。」喜盛原不是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姑娘,隱隱預料到了自己這是月事將至,輕輕應了一聲,便轉眸看向了詩畫。
「我聽說偏殿那邊有兩個灑掃的侍女,生的極美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