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便罷了,喜盛想了想,還是俯身撿起了那塊布:「那便送到嬢嬢宮中吧。」
容珠心底是想要的,瞧著那塊布又被喜盛放了回去,伸手便扯下了髮髻中的玉簪,將那布料搶過來,唰啦唰啦便劃了兩道口子。
「你這是做什麼?」喜盛看著容珠將那布料損壞,蹙了蹙眉。
「你也生氣了是不是,平日只知道裝乖,你也生氣了是不是?!」容珠瞧著喜盛臉上有幾分怒色,竟噗嗤笑了出來。
在容珠印象里,喜盛永遠都是如此,打小便靜靜地,坐在那兒就像一幅畫兒,安靜的枯乏,可還是有許多人喜歡他,她身份高,父皇也最心疼她,什麼好的都給了她。
就連上回柔然的宴會,她被那些柔然使者羞辱,到最後還是便宜了喜盛,她像個救世主一樣出來,襯的她什麼都不如。
她並不喜歡喜盛。
「你犯的什麼邪?」喜盛也有點生氣了,瞪了一眼容珠,便扯過了那布料,想瞧瞧能不能修復。
「我要你管我?」以往喜盛對容珠總是溫溫順順的,難得聽喜盛這般講話,就好似熱油澆在了容珠那怒火上。
容珠攥著手中簪,一個撲身便朝著喜盛去了。
喜盛身子骨原就單薄,這般被容珠一撞,便倒在了地上,磕的兩條腿生疼。
容珠手中那金簪泛著一絲異樣的寒光,眼瞧著便要朝她臉上來。
她一點都沒想過容珠會有這麼大的怒氣,伸手推了下容珠。
容珠被她一推,手中金簪偏移,雖沒有落到她臉上,但還是在她脖頸上落下了一道血痕。
血液順著那傷口流出,一刺一刺的疼。
凝霜跟著喜盛來,也沒料到會發生如此狀況,連忙架住撲在喜盛身上的容珠,將人扯了下來。
「你滾開!」容珠用那金簪傷了她一下還不解氣,掙開凝霜還要去打喜盛。
凝霜也沒想到才十四的容珠力氣會這般大,硬是沒拽住容珠。
場面一時失控,容珠本著喜盛便要去,可還不到喜盛身邊,身側便划過一道冷風,先將跌坐在地上的喜盛撈了起來。
「嘶...」喜盛脖子上疼,腿上卻更疼,雖被人拽了起來,可卻弓起了身子,緊緊捂著自己的膝蓋。
「怎麼回事?」喜盛身邊的人,一身菸灰色長袍,銀甲履靴泛著瘮人的寒光。
可他面上卻是一片柔色,扶著喜盛,那雙狹長的柳葉眼帶著幾分擔憂。
容珠瞧見那道陌生的身影,仍要衝向喜盛,可還不得她到喜盛跟前,那菸灰色長袍的男人便一腳抵到了陳容珠的胸膛,將人踹出了老遠。
容珠栽到了地上,胸口鎮痛,唇鋒竟擠出些血跡來。
喜盛只顧著腿疼,根本沒注意到身側的是誰,聽到容珠慘叫,方才抬起了眸,那雙杏眼水盈盈的,打量著身側那一身菸灰袍子,英朗俊秀的男人。
「阿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