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放心,我從未想過插入你們二人中間,思康也是。」
「我還以為,你也會顧及我漢人的身份……」
元鶯立刻道:「想那些做什麼,自己的日子過好了才是真的。」
「何況,我明知他心裡除了你,再裝不下別人。又怎會讓自己陷入空守愛伴那種境地。我更不忍心將他劈成兩半,身心難割,一生痛苦。」
前世榮山南去世後的七年,傅意憐自己何嘗不是嘗盡孤單。
元鶯道:「我當然羨慕你,能得到丈夫這般的愛護,在多少女子眼中,是求不來的福分。可二嫂,你知道嗎,我最佩服的還是你能自己將傅家祖業從那些奸滑心狠之人手中奪回來。你有你自己的事業,還開辦的那麼好,讓寨中許多人比從前過得更好。那時城中瘟疫橫行,你更是親赴前線,以身試藥。於是我才明白,二哥為何那般著迷於你。」
她長舒一口氣,眸中躍動著憧憬:「而我,自認也不輸於你,我如今執掌山中總務,是比得到愛我的丈夫更有福分的一件事。」
第48章 檢查又不是你生,你這麼焦慮幹什麼?……
這番話,讓傅意憐覺得,白元鶯整個人都在發光,怪不得凌日峰上老老少少都視她做神女一般。神女向來都是站立在雪山之巔的,山頂上的雪水在春日融融下,也慢慢化冰,融入江河。
「元鶯,雖然我們從未說過這許多話,但我打心裡也是欽佩欣賞你的。我如今說出來不怕你覺得我小家子氣,我時常在你面前自慚形穢,才總是對阿南患得患失。往後,你還是叫我意憐好不好?你也是我心裡的人了。」
元鶯笑了:「意憐,前幾年我是真的不喜歡你。」
她總是這麼直接,傅意憐很有些訕訕。
「你那般對二哥,他還懷著孩子你卻不聞不問。可這些天眼見你對他疼惜愛護,我便也放心下了。」
元鶯道:「我亦愛他愛,憐他憐。」
一番敞開肺腑,真情實意的話,叫傅意憐好不感動。女兒家最是心貼心,她活了兩世,早已是坎坷磨難,世間榮枯都看遍了,卻仍有至真至善能撫慰她心。
比如說,阿南;比如說,元鶯。
「意憐,我要你一句話。」
元鶯很認真地看著她。
「什麼?」
「你對那人,是否仍未忘情?」
仿佛肅殺的寺廟中,清晨第一聲木魚,驚破了殘夜,也驚醒了世人。
此言誅心,傅意憐卻無從否認。不管前世還是今生,她都沒有恨過余鴻鑒。
而前世,她是恨過榮山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