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燦想起昭霞樓的事,在員外府時小梔似有隱瞞,不肯將發生在包間裡的事情全盤托出。
現在人就在跟前了,直接問她多好,也不用瞎猜了。
她又喝過一口熱茶,「舒棠小姐,我有些事想私底下跟你聊聊,不知道方不方便?」
「當然可以。」
槿然有眼色地起身:「正好這兒完成得差不多了,筱櫻,我們一起把花瓶送到大家房間裡吧。」
「好。」兩人抱著花束很快離開了。
倒是楊埔,在原處坐得穩當,沒有半點要走的意思。
丁燦抬眼看向張舒棠,對方便先一步開口:「楊公子不用避開,我知道你想問的,事關昭霞樓。」
「所以你去昭霞樓,的確不只是為了聽曲了?」
張舒棠道出真相:「我父親做的事,在更早的時候,我便發現了。」
張孤聲雖然平日小心謹慎,刻意隱瞞著身邊的人,總也會露出馬腳。
至於張舒棠,自小就常待在芳菲苑中,和外面的人並沒有多少接觸,直到某日開始,從家裡下人的口中,聽到了芙蓉片這種東西。
一開始,她還以為這是什麼城中新時興的糕點。
等別人解釋之後,張舒棠才明白這是荼毒身心的東西,一旦陷入,就會陷入無盡的深淵當中。
她常年被疾病困擾,就更加知道健康的身體有多珍貴。
可是有人卻用這種方式,來摧殘別人的身體。
因此那時起,她就對芙蓉片這種東西深惡痛絕。
直到某天,她才跟蘭瑤學了道新菜,想著要去前院給父親嘗嘗,卻在房門外,聽到隻言片語。
是張禮在同張孤聲講,新進一批芙蓉片已經製作完成,等待向外城銷售的消息。
她聽得並不真切,但言語之間,已經能明白過來,自己的父親,就是掌握著墨京芙蓉片的人選。
張舒棠壓下心裡的震驚,穩著步子輕悄離開,直至走到附近的涼亭才停下來。
將食盒放在桌上時,她連手都在抖著,坐下來之後,更是察覺到後背都幾乎被汗意浸濕。
她怎麼都不會想到,向來和藹的爹爹,居然會和芙蓉片有著莫大的聯繫。
「二小姐,您怎麼了?」此時從旁邊路過一名丫環,突然出聲更是嚇得她心中一驚。
張舒棠臉色蒼白了些,她將食盒往前推了推:「我做了菜給爹送過來,但剛才有點不舒服,所以在這裡休息一會兒,正好你來了,幫我送過去吧。」
「好的,需要先把您送回去嗎?」
「不必,我現在已經覺得好多了。」
張舒棠怔愣著,許久才又回了芳菲苑。
自此之後,她便更加留意跟芙蓉片有關的消息,了解深入之後,更加覺得這東西害人不淺,就此萌生了要阻止張孤聲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