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拜高堂!」這次是面對著陸家夫婦。
「夫妻對拜!」丁燦回過身,她們手上各拿了條從同一塊布料上裁剪得來的紅金色綬帶,就相當於是拿著繡球的兩端了。
她將綬帶向上舉至身前,朝著那塊玉彎腰行禮。
慢慢低下頭,上身彎到一半,丁燦忽然覺得自己手背一涼。
黏膩陰冷的氣息從手背上划過,似是一陣驟然的冷風,但除了手背之外,身體其餘地方都未曾感受到。
丁燦眉間蹙起……最重要的是,那是一道如皮肉般撫過的觸感。
她忍不住轉了轉手腕,往手上看過,上面還帶著密密麻麻的癢,被蚊蟲叮咬過一樣。
視線當中雖然從來沒見到過什麼實物,她還是確認自己不會感覺錯。
正疑惑著,身邊的石燕,也帶著幾分猶豫的語氣開口:「剛才好像有什麼在摸我?」
三人離得近,低聲交談不會有人發現。
行完對拜禮,高穩穩看著她們兩人又起身,目光往四周打量:「什麼啊?沒看到有東西啊。」
過程中,高穩穩只需牢牢端著架子,並不需要一同行禮,所以目光一直虛虛地飄在兩人身上,沒見著什麼異常。
「我也感覺到了。」丁燦輕聲表達她們倆面臨著同樣的遭遇。
她恍然意識到,有很大的可能性,為兒子舉行冥婚,不僅僅是陸家父母為了保證錢財源源不斷來到家中的一種舉措。
在他們想要借兒子來擴大家業的同時,可能同樣地,有誰在享受著每年祭祀新娘的待遇,才會在暗地裡對她倆動手動腳。
「禮成!」禮婆講完最後的話,將手裡從剛才就開始拿著的一枚巨大的黑色紙花,扔進之前高穩穩燒紙的那隻火盆當中。
有了大型的可燃物,火焰猛地拔高不少。
緊隨其後,又丟進不少紙紮的隨嫁禮物進去,是為了讓新婚夫婦能夠在地下安穩享用。
多虧有著火勢,丁燦覺得身邊持續不斷的冷意都跟著減小不少。
「恭喜陸老爺,陸夫人。」
「恭喜恭喜。」……
眼見禮成,賓客們也自然要上前來敬酒,祝福新婚夫婦接下來的生活能夠幸福美滿。
觥籌交錯間,丁燦手裡也被塞進來一隻銀質酒杯。
「你們兩個,既入了家門,也朝這些賓客們道謝吧。」陸家老爺冷著聲開口。
原本這些事是不需要新娘出面的,但既然當事者來不了,也就只能由她倆來代勞了,不過剛才高穩穩就有提醒過,這酒里是下了蒙汗藥。
同別的賓客杯中的醇厚美酒不同,遞給新娘的這一杯,是「特別」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