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選擇不說,但是否想過你的父母?」曹殊對於曹默的挑釁,他垂眸,沒有任何的惱意,輕聲道,「他們已經年邁,你若是死了,誰來給他們養老送終呢?」
曹默惱羞成怒,笑道:「你管不著。」
「你是可以一死了之,但你覺得那人會輕易地放過他們嗎?」曹殊掀起眼帘,他抿起一絲淺笑。
「你,你什麼意思?」曹默臉色微變,咬牙道。
「我想你應該明白。」曹殊唇角的笑意加深,溫聲道。
曹默惡狠狠地瞪著曹殊,他冷聲道:「我才不會上你的當,你分明就是想知道當年的幕後黑手,在此處誆騙我。」
「信不信全在你,我只是好心提醒你而已。」曹殊面露憐憫,他漆黑的眼眸注視著曹默,輕嘆道。
曹默發覺曹殊竟用同情的目光看著自己,他的怒氣不斷上涌,幼時他被曹楊送到曹家學習刻版時,曹宅的眾人就是這般可憐自己,而曹殊時而冷漠,時而憐憫,著實令人痛恨。
他最恨的就是曹殊每每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好像他低人一等一般,只能寄人籬下,受他人的冷眼。
「曹溪川,你就算贏得比試那又如何?」曹默眼中閃著恨意,嘲諷道,「你至今都不曉得陷害曹家的幕後黑手是誰,有什麼資格同情我?被人耍得團團轉的滋味不好受罷?當初家主竟要把曹家的家業交到你這個廢人手裡,真不知曉他是怎麼想的,你這種性子根本挑不起曹家的重擔!我想起來了,你是他的親兒子,他才執意如此!」
曹殊面色漠然,他眼底閃過一絲冷意,冷聲道:「曹家家業本就與你無關,是你自己執迷不悟,竟妄圖家主之位,父親對你還不夠好嗎,當初家中落魄,叔父上門揚言分家,請族中耆老做證,帶走了多少鋪子你自己就沒想過嗎?」
「怎麼與我無關了?」曹默攥緊鐵欄杆,他神情激動地怒視著曹殊,聲色俱厲道,「我也是曹家人,憑什麼家主之位卻是你的?這不公平!」
曹殊言不盡意,他只是冷笑一聲。
曹默怒目圓睜,他眼神嫉恨地瞪著曹殊,不斷地喘著粗氣,語氣充滿憤怒道,「為什麼老太爺如此偏心,眼裡只有你?對了,想必你還不知道,老太爺本來是看好我和曹長川的,誰知你突然從廬山回來,老太爺這才決定將祖傳的刻板傳授給你,這不公平!我在他身邊待了那麼久,他都不告訴我,他太偏心了!我難道就不是曹家的子孫嗎?」
昏暗的燭光照在曹默扭曲的面容上,他雙眼猩紅,淚水好像決堤了一般,不停地往下淌。
曹殊微怔,他抬眸看向曹默,似有觸動。
「我難道就不是曹家的子孫嗎?」曹默面帶痛苦之色,他滿臉淚痕,喃喃道。
「曹平川,祖父是在乎你的,是你自己太過貪心,你自己要得太多了!」曹殊目光微動,他深吸一口氣,語氣淡淡道。
曹默嗤笑:「憑什麼我要家主之位就是貪心,憑什麼你當繼承人就是理所應當?」
「還要我說得更明白嗎?」曹殊沉下臉,他抬起修長的手,用力的攥住曹默的衣領,目光攝人道,「你志大才疏,貪心不足,毫無自知之明,竟還想曲沃代翼?可惜你曹平川,並不是曲沃武公。」
言罷,曹殊陡然鬆開曹默的衣領,目光冷冷地注視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