禰荼看著周圍的景致,一直前往仙洲更深處,那裡有一條長河,不知其發端,兩人逆流而上,空間中的壓迫感越發劇烈。
先前她是仙君之身,抵達南天門時一點感覺都沒有,去凌霄寶殿也很自如。
可現在,體內沒有仙令,天界的法則威壓,如巨山臨身,深陷其中,越往前越艱難。
禰荼悶著頭一聲不吭,熱汗順著額角滑下,眸光堅毅,持續向前,她想其他地仙去天界想必也是如此,步步維艱,但能登上去,這般煉體,登上去必有好處。
岑松抬手擋在她額前,可怖的壓力驟然離開了她的身體。
「拿開。」禰荼道。
「你這樣要走到猴年馬月,」岑松道,「還是我勉為其難帶你上去吧。」
禰荼道:「走開。」
「我走開了誰帶你上去。」
「我是說,你擋著我路了。」禰荼惱道。
岑松笑嘻嘻地讓開,身體懸在她旁邊,目送她慢吞吞地向上移動。
禰荼幾乎已經知道了明路,往壓制力最大的地方走,那裡便是天界的門戶所在。
不知過了多久,禰荼累到近乎昏迷的身體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她幾乎半跪在了雲朵上。
前往便是一道坦途,視野極為廣闊,一道恢弘的白石門聳立在前方,兩尊極其高大的力士持神兵守護左右,從最靠近們的那裡,守衛的身形越來越小,足足百餘人站成一列,最靠近外面的兩名天兵,身形也比禰荼要高三尺。
禰荼走在寬闊的大道上,前方均是從下方過來的仙人,有的手持長杖、腰系葫蘆,有的神情嚴肅、步伐緩慢,還有的像她一樣左顧右盼……的人比較少,就顯得很是突兀。
禰荼加快腳步,經過那人時,往那人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是個年輕的仙人,面如白玉,出塵脫俗,額上有一層熱汗。
他身後墜著兩名少年,一男一女,左右四顧,那女子和禰荼對上視線:「咦……」
「你是哪座仙山的?」那女子銀鈴般的聲音響起,眸子也極為清亮。
一時間,她身邊,還有她前方不遠處的那名白玉般的男子也停下腳步,看了過來。
禰荼道:「你們又是哪座仙山的?」
「是了,該自報家門的,」那女子道,「我叫葉臻,這位是我師兄梧華,我們都是崑崙仙山的。」
「那你呢?」禰荼直接上去,扯了下那位白玉般的男子的袖子。
白玉般的男子顯然沒碰到過這麼粗魯的人,他稍稍避開禰荼,沉吟著,還沒開口。
葉臻直接道:「他是蓬萊仙山的弟子,相天鏡。」
崑崙和蓬萊,都是傳說中的仙山,禰荼在人間也有所耳聞,所以跟邵山同為仙山的,竟然是這些名動天下的仙門嗎,這些仙山年輕一輩竟然出地仙,難怪邵山族老們都說仙會奪得名次沒希望,因為確實啊……她語氣淡定地道:「我是邵山弟子。」
「邵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