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在男廁門口和你擦肩而過的清潔工,應該和上次將你嚇到的那個人,是同一個。」
江述月的敘述不是推理,而是完全篤定。
陶梔子嘆了口氣,心知沒有任何隱瞞的必要了,索性大大方方地承認了:
「沒錯,剛才我的朋友打電話給我,也是為了確認這件事。」
對於江述月來說,他很難給陳友維一個合理的身份,去解釋陶梔子的恐懼,和他們之間的淵源。
陶梔子知道這一次說出口,也許要開啟一個漫長的故事。
但是秋天已經到來,沒有什麼故事應當要永遠埋藏在什麼季節里。
十二年前那也是秋天的故事,和秋天的出逃,只是她解釋不通為什麼秋天的夕陽可以像血一樣紅,難道是因為楓葉林染紅的嗎?還是因為她的雙眼被染紅了。
「那個人,是我十歲那年,將我領養回家的養父。」
「也是我噩夢的開始,身上多數的傷疤都是那個時候留下的,包括我肩膀上刀疤,也是拜他所賜,不僅是我,還有其他……四個孩子,都慘遭綁架。」
說到孩子數目的時候,她猶豫了一下,不知道應該說三個,還是四個。
僅限於她所知的真相,也是真相。
儘管她不確定江述月是否相信。
無論相信與否,她心知自己隨時可能一命嗚呼,她和陳友維之間,註定不是一場有來有回的拉鋸戰。
極有可能,她抗爭到一半,消失了。
那她也是時候讓這世上多一個人知道真相,興許在她死後的某一日,刑偵技術取得突破,警方發現了第五個孩子的DNA,或是發現存在過的蹤跡,那也可以。
遲來的正義,怎麼不是正義呢?
她現在遲來了十二年,與人類壽命相比,這也不算太長,儘管幾乎觸及她壽命的末端。
不過她長大和變得強大和克服恐懼的過程中,都需要漫長的時間。
雖然有極大的失敗風險,好在,不算太晚,她還活著。
第69章 生鏽 說完之後,再……再去你懷裡……
從酒吧回去的路程驅車的話不算太遙遠, 但是陶梔子只是說了開頭,因為她不想江述月在開車的時候過分分神。
等紅綠燈的時候,紅色的倒計時又開始閃動, 陶梔子出神地看著,心裏面的念頭十分簡單。
她在等待一個更好的時機, 更適合說些什麼的氛圍。
同時也在腦海中整理那些紛雜的記憶,很多記憶片段都不是連續的, 有些細節已經無法回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