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許沒有太充分的時間奔走,早點交出去,早點安心。
下午沒有陽光,天氣陰沉沉的,這種天氣總會讓她的骨頭縫隱隱作痛。
江述月尋了個離會場比較近的地方停車,可以讓她少走幾步。
「會場人會很多吧,你可能會缺氧,藥我給你帶好了。」江述月從後備箱拿出事先買好花束,鎖上車門陪著她走到檢票口。
由於參與者的身份受到嚴格控制,她能爭取到一張入場券已是不易,江述月沒有入場券只能在門口等她了。
「我就進去送個花,把東西一交就走。」
「我還是陪你進去吧。」
江述月還是有些不放心,於是走到花壇邊上打了個電話。
兩分鐘後,一個大廈的內部人員將通行證畢恭畢敬地送來了,陪著他寒暄著從花壇處一併走了過來。
他對於對方的關心興味寥寥,但還是耐著性子聽完,隨後略微頷首道:「我自己進去就可以了,你們先去忙吧。」
陶梔子頗感意外,但是時候不早了也不便糾結他如何辦到的。
陶梔子今日穿了一身黑衣,手裡拿著一束百合花,將頭髮完全盤起來,一絲不苟,莊重嚴肅地走入了會場。
今日有來自全國各地的粉絲,會場的長廊光線幽暗,地上點著蠟燭,照亮前行的路。
狹窄的走廊上人來人往,她和江述月無法並肩行走,只能一前一後,江述月走在前面,伸手拉著她的手,為她隔離開足夠的空間。
送給絮語的禮物擺滿了整個主會場,她低頭看了看自己懷中的白花,放在那些更具心意的禮物面前格外尋常。
但是絮語和她是老熟人了,他們看淡生死,並約定好不為對方獻上大禮,因為人進了棺材也不受用,還是省錢為主。
是的,她和絮語對於他們未來的葬禮都是精打細算的,一切從簡,甚至因為墓地比較貴所以選擇把骨灰灑向大海。
不過,顯然絮語有太多愛他的粉絲,並沒有如他想像的那樣簡簡單單地離去。
拿著話筒致辭的就是其中一個站姐,口才很好,說了一番話之後,在絮語的歌聲中讓人聲淚俱下。
陶梔子雙眼迷濛,但還是在心裡對絮語說:好端端的怎麼老是寫這些憂傷的歌。
等致辭結束之後,陶梔子試圖擠到人群的前面,她回頭遞給江述月一個讓人安心的眼神,「這裡人太多,我們一會兒會場門口見。」
「……不要太難過。」江述月站在人群中可以輕易尋到他的身影,因為身高的緣故。
她看見他抬手指了指自己心臟,她立刻點點頭,隨後走入了人群。
站姐的加阿冉,年輕的粉絲叫她阿冉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