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緊緊的盯著再次被帶上堂來的何良敬。
「何良敬,本官且問你,你用石頭擊打范倩薇後,是如何回的書院,遇見了何人?」
何良敬垂眼看著地面,形同槁木,他無力的回道:「人是我殺的,如今再問這些又有何意義。」
齊慕淺笑了一下,淡淡道:「自然是有意義的,你與范倩薇好歹有過一段情誼,如今她的死,疑點重重,甚至被用於陷害他人,難道你不想還她一個真相。」
「真相?」何良敬抬起頭來,眼中閃過一道希冀,難道此事還有轉圜的餘地?
齊慕朝他微微點了點頭。
「良敬兄,你,可要想清楚再回答。」在何良敬正要開口之際,段常遠卻是忽然開口,眼中帶著前所未有的慎重。
何良敬愣愣的看著他。
是啊,常遠兄替他出謀劃策,一心為他考慮,嫁禍慕容公子也是為了替他洗脫嫌疑,如今事情敗露,他卻不該出賣於他。
眼中的眸光暗了下去,何良敬重新低下頭去,「沒有,我不會翻牆,是饒了一圈,從後院的狗洞裡鑽進來的,期間也沒有遇見任何人。」
「這麼說范倩薇身上的信件是你偽造的,我的玉佩也是你盜取的?」一直未曾說話的蕭晗卻是忽然開口,他彎下腰與何良敬對視,目光銳利如刀,仿佛早已洞悉他心底的隱秘,冰冷刺骨。
何良敬怔怔的看著他,一時忘了言語。
「你可要想清楚了,盜取太子信物,其罪當誅,偽造當朝太子信件,更是株連九族的大罪,你確定你承擔得起?」
何良敬與段常遠同時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他是太子?慕容景晗竟是當朝的太子?
不給他緩衝的機會,蕭晗繼續道:「怎麼樣,你可想清楚了。」
「良敬,別聽他唬人,他說他是太子就是太子啊!」段常遠急道。
震驚過度,何良敬這會兒反倒是平靜下來了。
觀少卿大人和山長的反應,半點震驚也沒有,慕容景晗是不是在胡說一目了然。
環視一圈,何良敬握緊拳頭下定了決心。
他不能再連累家人了。
「我回到寢舍後不久,段常遠也回來了,他關上房門,直接與我說,看見我在林中與范倩薇私會了,並失手殺了人。我心下惶恐,以為他要告發我,卻沒想到他說,為今之計,只有假裝我一直呆在寢舍,且找一個替罪羔羊,才能洗脫我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