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開了一個藥方,是緩解月魂草毒性的。
待小六子的情形終於穩定下來,兩人這才稍微鬆了口氣。
如此看來,月魂草果然是有用的,只是這毒性卻不好解,關於月魂草的使用,還得好生再斟酌一副,月魂草其毒無比,稍微用重了分量,只在頃刻間便可要了人性命,若是治好了瘟疫,卻又染上了月魂草的毒,那便是得不償失了。
又是部分晝夜的苦苦研究了五日,總算是有了一點成果。
看著眼前還在冒著熱氣,散發著濃郁苦澀之味的湯藥,兩人陷入了沉思。
經過連日來的研究,總算是將藥方確定下來了,只是該如何驗證這碗藥的成效卻成了一個難題。
三日前,小六子最終還是沒能聽過月魂草的毒性,吐血而亡,而他的母親也因為染上了疫病,又因為連日來的操勞,以及心神大傷,如今正昏迷不醒。
縱使沒有確切的數據,她也知道,如今整個武都城,染上疫病的恐怕至少占了六成以上,若是再沒有治病的方法,只怕整個武都都要淪陷了。
好不容易才躲過了戰亂,怎麼能再毀在一場瘟疫上呢!
林清羽深吸了一口氣,端起碗便打算一口喝下去。
「你做什麼?」凌峰被她的舉動下了一跳,下意識地攔住了她。
「總要有人來試藥不是麼?我既已經染上了疫病,遲早也是個死,何不讓我來,更何況,這可是我們倆合力研究了幾個日夜的成果,我相信自己。」
「可……」凌峰仍舊沒有放開手,生死攸關,為何她還能說得這麼輕鬆。
「我的命並沒有別別人高貴,若叫人讓其他人來當這個小白鼠,我也是做不到的,我想你應該也是做不到的。」林清羽朝他溫和一笑,眼眸中的坦然與篤定,叫人無法辯駁。
林清羽輕輕將凌峰攔著她的手放下,隨後將碗中的藥一飲而盡。
「如何?可有不適?」凌峰緊皺著眉頭,著急問道。
「才不過剛喝下去,哪有見效這麼快的?」看著他焦急的模樣,林清羽笑得頗為無奈。
又過了不到一刻鐘,凌峰再次問道,「現在呢,可有感覺?」
林清羽只覺得意識似乎有些模糊了,輕聲道,「我覺得有些困,暫且沒有其他不適。」
「困?沒有腹痛麼?」
林清羽搖了搖頭,「沒有,只是好想睡覺。」
見她確實沒有腹痛或其他症狀,凌峰這才鬆了口氣,月魂草的毒,會使人腹如刀絞,疼痛難忍,同時還會大量嘔血,最終血盡而亡,既然她未出現這些症狀,那麼說明他們的藥至少毒性是解了的,接下來便只看對這疫病是否有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