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樹猛然清醒,侷促道:「沒、沒事。」
「小心被火燙到。」祝荷關切道。
王大樹低下黑黝黝的腦袋,閉合眼睛。
未久,一鍋一鍋的菜新鮮出爐。
有香噴噴的稻米飯,有炒薺菜、蒜炒豬肉等,色香味俱全,遠遠聞到香味就叫人口水直流。
王大樹遲遲不見動筷。
「大樹哥,吃啊,不要客氣,這是我做來特意招待你的,不曉得合不合你口味。」祝荷微笑,仿佛適才哭泣的人不是她。
王大樹回過神,拿起筷子吃飯。
四菜一湯聞起來香,吃起來更是叫人讚不絕口。
離開前,王大樹道:「祝娘子,倘若他們再回來找你麻煩,你就來告訴我,我會保護你。」
他信誓旦旦誇下海口。
祝荷紅了眼眶:「大樹哥,謝謝你的好意,但是我不能拖累你,而且你也知道,我不受村里人待見,你和我在一塊會被人說閒話的。」
「我不在乎,我是真心想幫你,就沖你做的這頓好吃的飯菜!」
祝荷心口發暖,「大樹哥,有件事我想拜託你,我的事你別管好不好?不要去找任何人。」
王大樹一愣,隨即無奈答應。
目送王大樹離開,她關門回屋,給駱驚鶴用溫水擦一遍身,加了柴火,又去堂屋給三個牌位上了一炷香。
三位若在天有靈,便保佑駱驚鶴病癒,保佑她要做的事一切順利。
周玠,籍貫不詳,似乎是本地人,年歲二十,無父無母,對手底下的兄弟很好,講義氣,性情張揚隨性,華陽鎮最不好惹的人物,名下不止一座賭坊。
這是結合原身記憶與王大樹說的話得出的結論。
果然還是騙他最划算。
夜間,祝荷衣不解帶在床邊照顧駱驚鶴。
彼時駱驚鶴經過好幾回反覆高熱,二更天后,人沒咽氣,情況終於穩定下來,祝荷去他房間拿了套新衣裳給他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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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大早,王大樹就帶著一大堆東西過來,有雞蛋、鳥蛋、一隻殺好的雞和魚、一袋果子、蘿蔔、菌子等等菜果蛋肉,甚至還有十兩銀子。
祝荷沒收銀子,其他東西收下,欲留他吃碗麵走,王大樹惋惜搖頭,說他今日得去田裡,如果找他的話,就去田裡叫他一聲。
眼下正是春耕季節。
駱家本來是有幾畝閒置的田,租給了別人,後來原身偷賣了。
「既然如此,那明兒大樹哥早點來我這,我給你下碗面,總不能白收大樹哥的好意。」
王大樹答應,祝荷輕笑:「大樹哥慢走,誒,小心頭。」
話音未落,王大樹的額頭就碰到上門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