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韞山卻不領情,反而暴躁地甩開祝荷的手,狼狽吼叫道:「你走開,別碰我!」
見狀,祝荷只好收回手,她細緻地發覺薛韞山的耳朵通紅到跟抹了胭脂膏似的。
祝荷心裡好笑,面上裝作不在意薛韞山的話,虛假關切道:「薛公子你慢點起來,小心點。」
她這話一說,薛韞山更不想起來了,為何?無地自容,羞憤欲死!又丟臉又窘迫,他抓狂崩潰地想,現在的他在茶鶯鶯面前肯定狼狽死了!
倘若此刻出現一條狗洞,薛韞山定會不顧形象地爬進狗洞,就怕祝荷盯著他看。
思及此,薛韞山心念一動,忙大聲道:「茶鶯鶯,你給我閉上眼睛,不許看!」
嗓音帶著幾不可察地哆嗦,沒錯,小少爺不僅有了想死的心,更是沒出息地想掉淚珠子。
祝荷道:「好,我閉上眼。」
祝荷閉眼前叫亭子外的奴僕們都轉過身閉眼封耳。
聽言,薛韞山羞憤懊惱的心忽然得到短暫的平息,他悄咪咪瞄祝荷一眼,心湖泛起漣漪,頰邊飛上一抹好看的薄紅。
回過神,薛韞山甩甩頭,忍著臀部的痛楚從地上爬起來,然後拍掉後面沾的髒東西。
「薛公子,我可以睜開眼睛了嗎?」
薛韞山兇狠道:「不行!」
祝荷:「好吧。」
薛韞山趁這個空擋,趕緊整理自己的衣冠,掏出帕子擦拭自己的手掌後背,試圖確保在祝荷睜眼後看到自己乾乾淨淨,以此來拯救自己在祝荷心裡的形象。
可即便擦拭乾淨了,難保臉上還是不好看,是以薛韞山四下搜尋,在小徑邊的溝里找到一個小水窪,他蹲下去用水窪當鏡子照自己的臉。
薛韞山摸了摸臉,嗯,很乾淨,就是臉還有點紅。
薛韞山起身,鬆了一口氣。
然而他不知道,其實祝荷壓根就沒真閉上眼睛,她留了一條縫隙,特意來欣賞小少爺的狼狽,這一看,就將薛韞山所有舉止盡收眼底。
祝荷忍俊不禁。
這狗脾氣的傲嬌真難伺候,但有時候,還蠻可愛,清新脫俗的可愛。
與此同時,薛韞山確認無懈可擊後,抬頭看祝荷,心裡那股子羞恥感又湧出來。
薛韞山的臉頃刻之間紅成熟透的蝦子。
啊啊啊,丟人丟人丟人!!
薛韞山無法安撫好自己的跌岩起伏的情緒,捂著臉直接跑了,落荒而逃。
祝荷:「......」
二人再見面已是三天後。
祝荷剛在街上看到薛韞山,薛韞山就跟受了驚嚇的兔子直接往後跑,可他跑著跑著仔細一想,他作甚要跑啊?
為了支撐起自己身為男人的自尊心,薛韞上不跑了,頓在原地等祝荷。
祝荷道:「薛公子,你心情不好?為何看到我就跑?」
薛韞山:「什麼叫『我看到你就跑』?小爺我那是在鍛鍊身體,懂?」
祝荷無語片刻:「懂了。」
薛韞山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