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韞山:「我哥他就那樣,無論對誰都一副冷臉,你莫介意。」
祝荷:「好。」
「茶鶯鶯。」
祝荷看他。
薛韞山磕磕巴巴道:「你沒哭了。」
「嗯,我不哭了。」
「那你......還難受嗎?你若是還難過,小爺我可以再大發慈悲安慰安慰你。」薛韞山半是嫌棄半是憐憫道,長長的睫毛扇動,遮住他瞳仁中泄露出的青澀期許。
祝荷搖首,婉拒道:「不必了。」
薛韞山眸子一暗,半晌不屑輕哼。
「我還不樂意了呢。」薛韞山死鴨子嘴硬。
祝荷溫婉笑了笑。
「薛公子,謝謝你,謝你原諒我冒昧來打擾你,謝謝你耐心安慰我,倘若沒有你的安撫,我恐自己會度不過這一關。」
薛韞山聞言,不自覺看過去,祝荷順勢沖薛韞山漾開一個感激涕零的笑容,笑靨如花,清純美麗,宛如夏日緩緩綻放的芙蕖。
屋外雷聲轟鳴,薛韞山卻什麼都聽不見了。
良久,薛韞山道:「等雨停,我送你回去,我還不知道你住哪裡。」
「我自己回去就行,不必勞煩薛公子了。」
祝荷又開始與他講客氣了,薛韞山心裡不舒服,刺她,兇巴巴道:「我就是要送,你管得著嗎?」
「那好吧,有勞薛公子了。」
薛韞山怪裡怪氣「呵」一聲,「你現在回不去,你妹妹不要緊嗎?」
祝荷道:「我用了薛公子的錢請了個人照顧我妹妹。」
雨停已是亥時,薛韞山送祝荷回家。
祝荷住在城北甜水巷。
到小院門口,祝荷提著裝濕衣的布袋,道:「薛公子,你的衣裳我改日洗好還給你。」
薛韞山似無所謂道:「送我府上來,我走了。」
祝荷:「好,薛公子慢走,小心腳下。」
聽言,薛韞山想起前幾日出的糗,一時羞赧失神,步履踉蹌,差點又栽倒了。
「薛公子,當心。」祝荷見狀關心道。
薛韞山吼了一聲:「當心你個頭。」說罷,薛韞山飛快逃離。
祝荷笑,心情甚好地進了院,關好門,她翻身躍上牆壁,跳進西邊的院裡,這裡才是她真正的居所之一。
回屋後,祝荷把布袋丟到一邊,對著鏡子撕下自己沒有溫度的人皮面具,露出自己的真容。
祝荷洗乾淨臉,翹著腳給自己的麵皮抹上保濕養膚的凝膏。
做好這些,祝荷才想起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