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莫要誤會我了。」
相無雪未言。
祝荷:「大人不信?」
相無雪不予回答。
祝荷輕笑一聲,縹緲道:「那就沒辦法了,只好讓大人自己來辨認了。」
說罷,祝荷踮起腳,仰頭與相無雪對視。
「大人提審斷案,想來擁有分辨說謊的能力,大人,你看我的眼睛,我像是在誆騙你嗎?」
「我這人只對自己感興趣的東西才會花心思,討厭麻煩事。」祝荷所言為真話,她喜歡錢,也只會為錢花心思。
賺錢,一來是因為喜歡和欲望;二來是玩夠了保證自己過上衣食無憂的退休生活。
幽微光芒照耀進來,四目相對。
祝荷瞳仁幽深,仿佛裡頭有什麼危險的東西在引誘相無雪,在甩出鉤子勾走他的靈魂。
相無雪從其瞳仁里看到自己的倒影,看到自己略顯閃避的審視目光。
不知過去多久,也許是兩息,也許是一刻鐘,祝荷道:「大人,你判斷好了嗎?踮腳踮久了,腳麻。」
相無雪斂好心神,不露痕跡偏開視線,點她的名字:「錢仙子,某已知曉。」
「那大人可以安慰我了?大人,我現在想起方才驚險的刺殺,後怕得厲害。」祝荷放平腳,聲線發顫。
相無雪面容平靜,她想說讓祝荷不要裝了,可是微微啟唇,一字未溢。
「大人,怎麼不說話?」
「錢姑娘,倘若刺客折回,我與你恐會被發現,還是先行離去。」他補充,「錢姑娘,無須擔心,會有人來找我們的。」
「誰?」祝荷問。
「我府中侍衛。」相無雪此次出京查案有帶府中侍衛,只是回來時侍衛被他派去做其他事。
「那要多久?」
相無雪:「約莫一日。」
祝荷道:「太久了,誰知道我們出去後會不會拐角遇到刺客,所以我覺得我們還是待在這里更好。」
「大人,我怕。」她垂首說。
四周沉默半晌。
「錢姑娘,你......莫怕。」相無雪寬慰道,目光寸寸掃過裝腔作勢的祝荷,她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只是口頭上的安慰還不行。」
相無雪疑惑間,祝荷用手幫相無雪拂去衣袍上沾染的枯枝落葉,隨後摸著相無雪勁瘦結實的側腰,關切道:「疼不疼?」
相無雪下顎僵冷,沉下氣道:「無妨。」
說罷,相無雪要拿開祝荷的手,卻不想她提前一步抽回,速度很快,毫無留戀,以至於讓相無雪產生一種錯覺——方才她根本沒有摸過他的腰。
祝荷:「抱歉,大人,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