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荷固執己見。
渡慈沒有勉強,叮囑祝荷一陣,讓她好生休息,方才離去。
祝荷立馬叫住他:「哥哥,等下,你能不能再多留一下?我不敢出去,但待在屋裡好無聊。」
渡慈似乎在猶豫,祝荷眨眨眼。
少頃,渡慈頷首,坐在窗邊讀起佛經。
窗外的光撒進來,更顯得他五官耀眼,眉心痣通紅,氣質溫柔舒適,宛若春日最美的那道風景,令人心曠神怡。
祝荷的視線不由自主覷向他。
一陣涼爽清風徐來,掩住某種快了兩拍的動靜。
「怎麼了?」渡慈投來眼神。
偷看被抓包,祝荷心虛別眼,手足無措,含糊道:「沒事沒事。」
天殺的,她怎麼老是莫名其妙盯著哥哥看?
她心道是哥哥長得太美了,不是她的錯。
渡慈回眸,繼續誦讀複雜的經文。
不知為何,祝荷聽著聽著就睏乏起來,眼一重,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未幾,渡慈放下卷書,步至榻邊,小心抬起祝荷後頸,慢慢取下布巾,目光淡淡掠過她的臉,捏一下手指,復而關上窗戶,輕手輕腳離開。
屋子裡只留下清淡的檀香。
此後渡慈早晚都會送來藥讓祝荷喝,祝荷不喜歡吃那苦藥,總想偷偷倒一些,奈何每次吃藥渡慈都會在旁邊監督。
祝荷想在渡慈眼皮子底下搞小動作?成功的機會微乎其微。
她就只能捏著鼻子一口喝光。
喝藥的第二天,疹子不再癢,但祝荷突然吐出一口黑血,她嚇得臉色發白,匆忙裹上帽巾,就急沖衝去找渡慈,慌慌張張說自己吐了黑血。
渡慈寬慰她說沒事,黑血是積累在她體內的毒素,吐出來才好。
祝荷聽了鬆了口氣,也沒細究其中毒素問題。
滿滿當當吃了三天藥,祝荷身上的紅疹好得差不多了,只剩下臉頰上尚未完全消失的星星點點的紅印子。
饒是如此,祝荷也沒有出門,她想著等病徹底好了再出去見人。
但有時候,總有意外發生。
第四天的傍晚,陰雲密布,鳥雀著急回巢,大風捲走青石磚上的落葉,是要下雨的跡象。
這個時辰,渡慈還在小佛塔內念經,突然下雨,他豈不是要被困在那裡了。
思及此,祝荷忙跑出來,抓住個沙彌借了兩把傘,就馬不停蹄前往小佛塔接渡慈。
未久,祝荷呼吸急促地跑上小佛塔,推開門,張口就是:「哥哥。」
外頭狂風吹得幢幡不住鼓動,盞台里的燈火亦隨風傾倒,渡慈睜開眼。
「祝施主,你怎麼來了?」
祝荷喘著氣,頭髮凌亂,舉起手裡的傘道:「要下雨了,我來送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