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小事就趕她走?他還是對她照顧有加的哥哥嗎?
更叫祝荷介懷的是渡慈的態度,他若是沖她發火,她更樂意接受,可他這幅溫溫柔柔又不容置疑的樣子,祝荷忒不喜歡了。
祝荷話里有不服和火氣:「哥哥,你就這麼想趕我走?」
「不是趕你走。」
渡慈帶著無奈幽幽道:「你便去藏經閣吧。」
一錘定音。
祝荷咬了咬唇,心裡又委屈又傷心又憤怒。
最後目及渡慈溫柔艷麗的眉眼,這些情緒化作一句:「我知道了哥哥。」
心裡則恨恨道,去就去!
「我的話可記住了?」
祝荷悶悶道:「記住了。」
渡慈忖度半晌,忍不住開口:「遇到難事便告訴我,佛經上的問題亦可繼續請教我,當然不要過於沉溺,要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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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荷就這樣被打發去了藏經閣整理古籍經書。
但她去了兩天後,覺得實在太枯燥無味了,遂不去了。
以往能忍受是因為身邊有渡慈,如今渡慈不在,還她把弄進這藏經閣,她受不了了。
她雖然知道是自己犯錯,一時沒忍住誘惑冒犯了渡慈......不對,她沒錯,她只是在喜歡的人面前情不自禁而已。
換做任何人都會如此。
祝荷順理成章認為自己沒錯,也就導致心裡愈發憋屈不得勁。
起初祝荷也覺著自己是個溫順乖巧的,而今她才知道自個是個有脾氣的主兒。
祝荷不去藏經閣的事很快傳到渡慈耳中,他也不過來,就派僧人來傳話,問祝荷為何不去,可是受委屈了。
祝荷直接了當說自己不想去。
渡慈沒有生氣,只是用話勸祝荷。
祝荷依舊沒改變想法,似乎是要和他對著幹。
渡慈沒有再勸第二次,只是讓祝荷多穿衣裳,可以下山再添幾件冬裝,十一月將至,天氣瞬息萬變,切莫著涼。
祝荷不早起了,日日睡到午時才行,起來就吃午膳,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如脫離樊籠的鳥兒,在廣闊天際自由翱翔,逍遙得很。
知道祝荷不按時吃飯後,渡慈派人傳話,希望祝荷好生吃飯,照顧好自己,聽他的話。
字裡行間沒有責怪之意,全然是擔憂。
祝荷曉得渡慈依然關心他,心裡那點火早在他一次次的關切中熄滅。
臨近傍晚的時候,祝荷算準時間,偷偷跑去小佛塔,誰知到了那發現塔門緊閉,裡面也沒任何燈火影子。
人不在。
祝荷正欲去後山找渡慈時,被人叫住。
是許久不見的渡厄。
十一月的風是乾燥的,冰冷的,吹的人臉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