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要關頭,祝荷無意識輕咬了下渡慈的唇肉,微乎其微的疼痛讓渡慈回過神,他飛速偏頭,躲開祝荷熱情的親吻。
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色。
見渡慈躲開,祝荷不解,喚:「哥哥......」
渡慈篤定道:「你醉了。」
言畢,渡慈迅速扒開祝荷的手,將人扛在肩上,放回床榻上,見祝荷不聽話,渡慈找來一條布條,捆住祝荷雙手,繼而給她蓋上被褥,拾起衣裳,再點蠟燭,收拾屋裡的殘局。
而後渡慈去煮了一碗醒酒湯讓祝荷喝下。
醒酒湯見效很快,祝荷清醒了。
四目相對,適才記憶回籠,祝荷臉上並無半點羞慚,反而直勾勾盯著渡慈。
兩人皆未吭聲。
許久,渡慈道:「那位薛公子去哪了?」
祝荷:「哥哥你問他作甚?」
「我想知道。」
「他家裡有事,回去處理了。」
「何時回來?」
「還要個幾天。」
渡慈點頭,慢條斯理道:「等他回來,你跟他走吧。」
這席話甫落,屋內落針可聞。
祝荷愣了愣,滿眼不可置信:「哥哥,你在說什麼?」
「我觀察過薛公子,性情純良,你跟他走,他不會虧待你。」
祝荷心懸了:「哥哥,你、你趕我走?」
渡慈柔聲:「祝施主,你不能在慈雲寺待下去了。」
「為何?」祝荷不服氣。
渡慈與她對視:「寺里禁酒。」
祝荷咬牙道:「我又不是你們這些和尚,不用守清規戒律,我就是吃了。」
渡慈始終是輕柔的嗓音:「少吃,酒是穿腸毒藥。」
「酒不是,是我喜歡你,哥哥,你也喜歡我的吧。」她說得前不搭後語。
渡慈搖搖頭:「對不住,謝謝你的心意。」
「那你為何留著我給你的佛經,為何要在上面修改?」祝荷眼圈泛紅。
渡慈輕笑:「習慣,抄錄的佛經不容出錯。」
祝荷垂首。
良久的沉默後,祝荷將頭埋在被褥里。
渡慈遞過一張深色巾帕,祝荷悶聲:「你拿走,我不要。」
語休,祝荷打掉帕子,狠狠抓皺了被褥,把眼淚全部弄在上面,繼而甩開被子,急切地下床往來跑。
腳尖剛才踩上地板,就被渡慈抱起來。
「你不是要趕我走嗎?我現在要走了,你為什麼要攔著我?」祝荷忿然控訴。
「坐下,你沒穿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