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慈主動詢問祝荷這幾日的具體情況,溫柔的語調撫平黑暗帶來的壓迫感。
過了一會兒,祝荷還是冷,忍不住打哆嗦,渡慈默默展臂攬住她,祝荷感知到暖意,下意識往裡面擠。
幾下的功夫她半個身子幾乎緊貼著渡慈的胸膛,身上重量也壓在他身上。
「哥哥,你給我念幾句經文吧。」祝荷閉著眼睛說。
渡慈啟唇,一句句平緩深奧的梵語從他口中溢出來,他沒用漢話講出來,祝荷一個字也聽不懂,卻覺著異常安心,加上渡慈傳遞過來的熱意,漸漸的,困意席捲而來,祝荷很快陷入沉睡。
渡慈壓低聲音念誦完最後一段梵語,然後低頭,微微涼的唇瓣擦過祝荷的髮絲。
二人相擁取暖總是能驅散墓室里的寒意。
一刻鐘後,渡慈撫了撫祝荷垂落的頭髮,繼續誦讀適才沒念完的懺悔文,以無聲的方式。
一夜過去,祝荷睜開惺忪的眼,耳邊就聽到渡慈的話:「醒了。」
「嗯......哥哥,你睡了嗎?」說罷,祝荷似乎才注意自己在渡慈懷裡睡了一夜,趕緊抽出身,「對不住哥哥,讓你受累了。」
「無妨,還冷嗎?」
「不冷,暫時不冷了,現在什麼時候了?」祝荷望著黑漆漆的墓室。
渡慈:「約莫辰時三刻。」
「你怎麼知道?」
「心裡記著。」
「已經是白天了啊,我睡了好久,哥哥你什麼時候醒的?」
「比你早兩個時辰。」
「哥哥你到了這怎麼還是那套固定作息。」
渡慈:「習慣,不論置身何地,皆當嚴於律己。」
祝荷笑了一下,緊接著肚子突兀地叫起來,霎時間她紅了臉盤。
被關的幾天裡,祝荷覺沒睡好,飯也沒怎麼吃好。
渡慈莞爾:「再等一等。」
「哥哥,你是不是笑了?」
「嗯。」渡慈誠實道。
「你不許笑。」
「好,不笑了,飢餓乃人之常情,讓你受苦了。」渡慈柔聲說。
「沒事,哥哥,衣裳還你。」
「不必,你自披著。」
「那你怎麼辦?」
「我不冷。」
「我不信。」祝荷說。
渡慈默默伸出用發熱的手,牽起祝荷四根手指,掌心熱度一下子渡過來,燙得祝荷皮膚發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