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祝荷道:「姐姐,有錢也不能這麼用。」
「那地字房你住得習慣嗎?」長河疑惑道。
祝荷搖頭,她自然也不想委屈自己,有錢為何要虧待自己?
上房滿了,但可以換房啊,就是要住最好的。
祝荷道:「掌柜的,我也不為難你,我自己有辦法,你告訴我都有誰訂了天字上房,我自己花錢和他們商議換房的事。」
掌柜的感激又震驚,未料他們這些人竟然全都聽祝荷的話,不免認真端詳祝荷,越看越覺得舒適,難怪這姑娘是主心骨,方才真是看走眼了。
掌柜的道:「那敢情好,多謝姑娘體諒。」
話音一落,掌柜的急急忙忙環顧四方,下一刻眼睛一亮,手指著下樓梯的人道:「誒,姑娘,那位公子就是適才訂了天字上房的人!」
祝荷循聲望去,就見三個人緩緩下來,左右兩邊的青年一襲樸素衣裳,顯然是僕從抑或侍衛,他們擁護著中間的少年,少年長身玉立,一襲暗紅色錦袍,身材削瘦,有一頭齊肩的中直發,額頭束戴暗色織錦刺繡寬抹額,髮絲微微晃動,乾淨利落,貴氣十足,五官精緻漂亮,一雙漆黑明亮的貓眼,像是剔透的大珍珠,只是眉眼間籠罩一抹濃濃的郁色。
看清少年樣貌後,祝荷眨了眨眼。
這......不是薛韞山嗎?當真是狹路相逢。
時隔一年,他的頭髮長上來了,比起束長發的薛韞山,此時中發的他似乎更好看,五官少了幾分女氣,顯得清朗,既有少年感亦有那種屬於男人的鋒利,新鮮感滿滿。
祝荷是意外的,旁邊的連珠靜靜看著祝荷,而駱驚鶴見到薛韞山,眉頭緊皺。
靜謐之中,掌柜的大聲道:「薛公子,薛公子,我這有幾個姑娘想和你商量換房的事情。」
薛韞山看過來,恰好與人群中的祝荷對上視線,他愣住了,更要命的是接下來祝荷若無其事地沖他露出一個淺笑。
陰霾的天空漏出了光,明媚澄亮,薛韞山以為自己看到了無數奼紫嫣紅的花,他以為自己看到錯覺,整個人一動不動。
短暫的安靜之後。
薛韞山張了張口,一個不留神腳下踩空,身體登時往下栽倒,眼看就要滾下樓梯,幸好旁邊的侍從及時拽回薛韞山。
「少爺,您沒事吧?」侍從關切道。
薛韞山卻根本沒注意聽侍從的話,一個勁兒抓住欄杆站直身體,直勾勾盯著祝荷,仿佛要把樓下的祝荷盯出窟窿來。
一瞬後,薛韞山回過神,下意識喊道:「祝荷?」
祝荷莞爾。
薛韞山確定是祝荷,立刻踉踉蹌蹌跑下樓,閃身到祝荷面前,紅著眼睛,難以置信道:「祝荷。」
蕭雪葵以為是來騷擾祝荷的男人,瞬間一個閃身到祝荷面前,擋住薛韞山的視線。
長河沒見過薛韞山,是以對薛韞山保持警惕,同時排斥著這個新面孔——是個傻子都看得出薛韞山對祝荷的愛慕心思,長河猜測薛韞山可能是祝荷過去的舊情人,思及此,長河咬了咬牙,又是羨慕又是妒忌。
呵,夠男人,聞著味兒就屁顛屁顛撲上來,都想和她搶祝荷?想都不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