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顫巍巍用力抱住祝荷,用力喘氣,眼睛繼續掉透明的淚珠子:「你都拒絕我了卻還反過來抱我安慰我,這又算什麼?」
「你哪怕就一次也不想玩我嗎?」他的聲音沙啞而顫慄,包含了積累的憤怒、不甘、失落、委屈以及妒忌等。
種種情緒交織,沉重而複雜。
祝荷無聲地拍了拍駱驚鶴的後背。
駱驚鶴瑟瑟發抖,難過得閉上眼,長長的眼睫濕透,點綴著晶瑩剔透的淚滴,蒼白的面容上遍布冰涼黏膩的濕痕,脆弱不堪,可憐極了。
「祝荷......」
「......嫂子。」他痛恨地叫喚,痛苦而依賴地緊緊擁抱祝荷,緊緊挨著祝荷。
許久後,祝荷道:「今夜的事就當做沒發生過,驚鶴。」
駱驚鶴一言不發,只是閉了閉眼,用蒼白削瘦的手艱難拿出懷裡的香囊,將其遞給祝荷。
原本香囊被捂在胸口溫熱,可接觸了外頭的冷風後,那股子熱意一下子消失,只剩下冰冷。
「她的香囊。」
祝荷驚喜道:「你找到了?」
駱驚鶴沉默,祝荷也沒有多問,逕自要收好香囊,誰想駱驚鶴竟然不撒手,好像不捨得給香囊。
「驚鶴?」
駱驚鶴撒手了。
祝荷道:「別哭了,擦擦臉,該回去了,對了,你過來是找我有事嗎?」
駱驚鶴克製得不到的苦澀與痛苦,說:「還香囊。」
其實不然,他只是想偷偷看祝荷罷了,香囊原本沒打算給的。
只是如今留著也沒用了,就算當做念想也不過是徒增哀思。
他的情愛註定沒有迴響,曾幾何時,駱驚鶴不是沒無恥卑劣地臆想過把祝荷拉下泥潭,這樣她就和他一樣髒了,他便配得上她。
這個念頭幾度蠢蠢欲動,最後被駱驚鶴壓制住了。
駱驚鶴後來告訴自己,祝荷永遠不會跌落泥潭,過去是,現在是,今後亦是如此。
此時發生的一切被後頭暗處的周玠看得一清二楚,聽得明明白白。
哈,天大的笑話。
他竟然會以為駱驚鶴對祝荷沒心思?
他當初的感覺沒有錯,這個病秧子老早就對祝荷圖謀不軌了,可惜祝荷並沒有接受。
若是他今日沒有折返,恐怕會忽視了駱驚鶴這個潛藏在暗處的勁敵,不過那又怎樣?俱是同道中人,駱驚鶴有且只比他多個小叔的身份。
更令人在意的是駱驚鶴口中說的話——
「我看到了。」
「他勾引你了。」
這個「他」是薛韞山,在這之前,能讓駱驚鶴有如此大的反應——恐怕只有祝荷與薛韞山之間發生了極為親密的事。
難怪連珠會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