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讓她坐過來,凌昱珩再沒有別的逾距的動作,而是問她:「我母親跟你說了什麼,為什麼打你?」
他猜到了一些,仍想聽她親口說出來。
文昔雀吃了苦頭,這會也不跟他嗆聲,老實回道:「侯夫人威脅我,要我不要入侯府。」
侯夫人的威脅也不是一次兩次的,只是如今她的心態和以往是完全不同的。
凌昱珩望著她臉上還未消失的紅印,又說:「你不同意,她就打了你,那麼,你不同意的理由,是因為賣身契?銀錢沒談妥?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文昔雀抬頭,漠然地說:「將軍應該清楚,同不同意,早就不由我了。」
她想同意,她能嗎?她不早就是他的掌中雀,籠中鳥了嗎?
凌昱珩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譏諷的笑來,「你是什麼人,本侯早該清楚了,若沒有那一紙契書,你大概會拿著銀子帶著你父親遠走高飛了,既要安穩,又要富貴,什麼好處都想占著,賤女人你……可惡至極。」
那句「可惡至極」說得格外的重。
他又在罵她,受欺負的是她,被罵的還是她,文昔雀更覺靖安侯府里全是些不講道理的人。
不多時,馬車到了平息書肆,凌昱珩也跟著她下了車。
文徵元一聽外頭有動靜,立馬就出來了,買個米而已,喜鵲兒花的時辰也太多了,他擔心她遇上了什麼事情。
他焦急擔憂的臉色在門口遇到凌昱珩後,轉變成了忌憚和防備。
文徵元讓女兒進門,自己攔在了凌昱珩的跟前,阻止他進入書肆。
「武平侯貴安,寒舍粗陋,配不上侯爺尊貴的身份,請侯爺移步,於前面酒樓招待侯爺,如何?」
他不想凌昱珩踏進他家半步,尤其在文昔雀明顯受了委屈的情況下。
凌昱珩望著文昔雀絲毫沒有遲疑地進了後院,連一句辭別的話都沒有,冷聲道:「不必了。」
慈悲不忍之心用在那個女人身上就是浪費,她連半點感覺都沒有,保不齊,她的眼淚都是騙人的。
該死的文昔雀,他就不該上她的當。
凌昱珩不再和文徵元多做交談,憤憤甩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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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昔雀臉上的紅印不到半天就消了,腫也退了,大抵是那不知名的藥膏藥效很不錯。
臉上的傷沒事了,凌昱珩留給她的陰影還在。
當時她後頸處可不違抗的力道,是真的嚇到了她,那種事情,今後必然是會再發生的,她還能像今日這般幸運地能逃掉
嗎。
給凌昱珩當妾,真正要面對的是什麼,文昔雀這下是理解得很透徹了。
下月初八,成了一個令人心生恐懼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