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昕道:「然後呢?」
「然後你母皇必定覺得你更瘋了,她不會喜愛這樣的女兒的。」沈言急忙道,「你不是一直很想讓你母皇喜愛你嗎,所以你以後能不能不要……」
葉昕側頭看了沈言一眼,她唇角輕輕揚起,「你擔心我,何必用母皇做藉口,直說便是。」
沈言愣了愣,下一秒眼淚便毫無預兆地流了下來。
他幾乎哽咽得說不出話來,「是,是,我擔心你……我只是以為你永遠不會在意父君的關心……」
未經葉昕的允許,沈言還是不敢靠近她,怕惹她不快,但他就像一個被鼓勵的孩童一般,勇敢地對葉昕剖心:「我怕你被太女算計,怕你背負殘/暴的罵名,到時被人藉機清算,你就沒有活路了。」
「我知道。」葉昕說。
「你、你知道?!」迎著沈言震驚的臉色,葉昕輕輕笑了笑,「可這正是母皇所希望的,我總該讓她滿意,不是嗎?」
見她滿手殺戮,見她死不瞑目。
見她瘋癲勝狗、蠢鈍如豬,才會讓她風風光光地活著。
而今日,不過是再一場考驗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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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依淮半路便被許靜文帶回去了。
將人帶進屋後,許靜文本想罵她蓄意挑撥兩位皇女之間的矛盾,可想起方才葉昕的警告,她只能吞下那幾句差點脫口而出的訓斥。
許靜文哼了一聲,陰陽怪氣道:「看不出來,你竟是攀上了五殿下這根高枝。」
葉昕也沒警告她不准將今日的事說給聖皇聽,只是告訴她人要懂得明哲保身,沒必要為了當今而選擇得罪兩位皇女。明日怎麼傳,她便怎麼講給葉晚鷹聽就好。
可明日會怎麼傳?許靜文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不外乎是五皇女和太女又起爭吵,失手將幾個小侍弄死諸如此類的言論。
至於最重要的那句「肖想皇位」,便是死也不能提了。
楊依淮連忙扶著許靜文坐下,恭恭敬敬替她倒茶,解釋道,「許中監快別拿我說笑了。我只是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而已,如果我不順著五殿下的心意,五殿下就不願保我,屆時我就會成為五殿下和太女鬥爭的犧牲品了。」
許靜文道:「縱然如此,你也不該讓太女和五殿下鬧得如此難看,幸好雅貴君喜靜,那條路素日沒什麼人來往,只要殺了那批小侍,就傳不出去什麼風言風語。若是這等糗事讓那些去側殿議事的大臣看到,聖上發怒,只怕你我都要人頭落地。」
「許中監說得是。」楊依淮表面一臉懊悔,實則在心裡冷笑。
按許靜文的意思,她死了也就死了,爛命一條,讓太女殺了也無妨,只要五殿下和太女鬧不起來就好。
許靜文有聖皇護著,誰也不敢傷她,她自然站當今聖皇一派。
可她楊依淮又能依靠誰?
誰不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