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話,那沈清秋也不生氣,只不是不太贊成地摸了摸鼻子,道:「斷絕關係?不要亂講,我和我師尊是觀念不合,和平分手的。」
六師兄恥笑道:「藥花峰百年來奉行的都是煉藥醫人一套,唯你反其道而行之,不好好鑽研藥術,倒天天想著怎麼做毒藥害人,你師父只是斷絕關係,卻沒將你趕出藥花峰當真是夠念舊情的了!」
「毒藥怎麼不算藥術了?」沈清秋不服氣地回了一聲,然後又道,「況且,她是你師妹又如何,我剛看過了,她連劍目都沒開,可見還未正式修劍,想改修藥不就一句話的事?」
說罷,轉頭滿臉熱情地對柳善善道:「考慮得怎麼樣了,要不要拜我為師。」
不等她說話,六師兄一劍劈到了他倆中間,忍無可忍地指著門外對沈清秋道:「人已經醒了,這兒就沒你什麼事了,趕緊出去!」
柳善善被那泛著寒光的劍嚇得原地一個哆嗦。
沈清秋「哦」了一聲,火速拎起自己的小木箱子,逃也似的跑了。
走到門口,終於想起什麼般,轉頭委委屈屈地道:「可這是我的藥房,為什麼是我出去?」
六師兄不說話,只摁著劍瞪他。
於是沈清秋閉上嘴巴,背影蕭索地出了房間。
他剛走沒多久,剩下另外幾位師兄姐也過來了。
其中竟還有許久未見的四師兄。
從他們口中,柳善善知道了,原來他們幾人是被四師兄送來藥房的。
其他人倒是還好,修煉多年,這點毒性對他們來說影響不大,喝了沈清秋的藥後,不到片刻就醒了。
唯獨柳善善……
或許是身體素質太差,這一暈,愣是整整暈了三天,興許是之前未見過體質這麼差的人,幾位師兄姐都被她嚇得六神無主。
大師兄一臉沉痛地碎碎念道:「師父出門之前才囑咐過我們幾人要照顧好你,誰能料想他才剛走沒幾日,你就出事了……」
聽到這,柳善善愣住了。
「師父出去了?」
六師兄皺眉:「你不知道?」
她不嘰道啊!
所以,照他們的所說,師父那幾日竟真是因為有事出門忙去,才沒傳她去修煉?
只是師兄姐們都知道,怎麼就是沒和她說呢?
柳善善忽覺有些忐忑。
二師兄在一旁眼神陰鬱地補充:「我給師父發傳音說這事的時候,師父聲音聽上去好像有些生氣。」
她心裡咯噔一下。
糟糕!
師父這樣情緒不外露的人,能被人聽出語氣里的生氣……想必是真的相當生氣了。
新收的小徒弟,用一鍋菜把他的大半弟子全放倒,會生氣也……不稀奇呢。
柳善善在心底默默懺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