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知舒茲教授有些強迫症。
邁耶是因為主動向叔父學習,才有了相似的個人習慣嗎?還是他一直在被動遵守這個家的規矩?
莫倫問傭人:「房間是你打掃的?舒茲教授房間也是相似格局嗎?邁耶八年前住進來,他的房內物品擺放一直都是舒茲教授決定的?」
傭人回答:「邁耶先生的房間布局與主人房間的相似,是主人安排布置的,從八年前開始就是這樣了。」
莫倫:「邁耶與叔父的關係好嗎?有過爭吵嗎?」
傭人果斷搖頭:「沒有。邁耶先生一直都很尊敬主人,我從未聽到他們發生任何爭執。」
莫倫:「三年前,邁耶去慕尼黑大學讀書。這裡與學校很近,他還住校嗎?多久回來一次?」
傭人:「是住校,周六晚上會回來,周一早上離開。」
莫倫不敢說了解十九世紀六七十年代的德意志男大學生的普遍心需求。一般大學生會這樣布置房間嗎?
莫倫側目,徵求麥考夫的意見。
麥考夫微微搖頭,以示這很不正常。等離開舒茲別墅,他再細說了幾句。
「比起牛津劍橋,德意志的大學在十九世紀初期,就開始從中世紀古典大學轉型為對自然科學的探索。校園氛圍多是追求純粹而不教條地去做實驗研究。」
期待目標是一回事,實施者怎麼做是另一回事。
以舒茲教授的行事風格,對科研是有執著認真的態度,但也性格強勢到不喜被挑戰權威。
麥考夫:「我在大學接觸過不少習性特別的同學。有人喜歡把生活過成自虐式傳教士,但對方的居住環境也沒有邁耶的房間令人倍感壓抑,完全看不到邁耶本人追求哪些生活樂趣。」
根據屍檢,丹尼斯邁耶長期酗酒,嚴重到讓肝與胃都發生了病變。
現在有由推測,邁耶的壓力源與叔父舒茲教授相關。
也不著急下定論。明天觀察邁耶的大學宿舍,再找他的朋友了解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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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6月25日。
早餐後,兩人前往慕尼黑大學,分開行動。
莫倫先去了醫學院停屍間,那裡也存放了死亡現場發現的物品。
昨天,舒茲給出調查委託書,把已知的調查情況說了出來。
過濾掉他在敘述中的個人情緒與主觀傾向,目前能確定的線索並不多。
從宿舍管登記處獲知,6月19日晚間10點門禁之前,邁耶帶著望遠鏡離開學校。
慕尼黑大學與事發死亡地的直線距離約20公里,車行約四十分鐘。
邁耶需要攜帶一隻重量不輕的望遠鏡,他選擇徒步的可能性較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