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謬讚了……那傅停雪被關在哪裡?我想先去看看。」
顧識殊起了壞心,他還是笑,試探著對方的底線:
「妖皇何必如此著急呢?莫不是不信任本座?」
廢話。
他們倆誰又相信誰呢?
烏蘇卻也不動氣,他好歹也是統領一界的尊主,雖然被刺上幾句有點煩心,但不至於沒有應對的氣量:
「連籌碼都不願意放出來,魔尊的誠意我還沒有看到,若是此時就信了,我也不是妖族統領烏蘇。」
顧識殊若有所思。
他是真的挺著急要看傅停雪完蛋的。
「好吧,」
魔尊看似友好地伸出手來,卻不是給人握的意思,只是一個「同我來」的符號,
「妖皇為客,我為主,怎麼好讓客人著急。同我到地牢一觀便是。」
烏蘇只猶豫了一刻,便跟上前去。
*
有什麼比看見自己深恨的敵人落魄不堪,奄奄一息更來得快意?
顧識殊並不讓妖皇靠近,但他已經能夠確認牢中之人確實是傅停雪。
曾經那個在昏暗的天穹下當著妖族大軍刺了自己一劍的劍尊。
眼下這個被囚禁於方寸之地,不得動彈的囚徒。
烏蘇覺得自己的血液都在沸騰,在幽暗的牢房中,他渾濁的金色眼珠一跳一跳地閃著光,嘴唇神經質地抽搐著,近乎用貪婪的眼光看著眼前的一幕。
馬上就要大仇得報了——
在此之前要讓這個一向高高在上的人受盡折磨,逼出他的劍心,將一切都摧毀殆盡。
被仙人的劍劃破的傷口此時前所未有的妥帖,似乎從來不曾存在,使他胸中鼓脹著輕飄飄的膨脹的情緒。
這種傷口的治癒方式並非唯一,但其他條件都過於苛刻。
不如毀掉那把製造傷口的劍和那個製造傷口的人,殘餘在他體內的寒毒也會一併消失。
烏蘇忍不住上前走了一步,試圖靠近牆角那個血跡斑斑的身影。
卻被顧識殊伸出的手攔住。
魔尊的瞳孔是黑凝的,臉上帶著笑意,眼底卻冷漠異常,
「妖皇也要講究個先來後到,先得為主吧。」
烏蘇臉色不變,還是死死盯住傅停雪,對方始終沒有抬起眼睛來看他,似乎對他燒灼般的視線沒有一點感知。
「魔尊想要什麼?若是我族有的,我必然無所不允,現在先讓我……」